第十九章 水星警告（第3 / 3页）

“大家必须明白，”他解释道，“像罗摩这样古怪的世界，可能还有其他我们意料不到的气象情况。不过如果我的计算准确，那么罗摩里不会再产生风暴了，而且气象条件很快就会稳定下来。温度会缓慢上升，直到罗摩抵达近日点——然后离开——不过那都与我们无关啦，因为‘奋进’号早在这之前就已经离开了。”

“我们还要等多久来搞清楚它的意图何在？”水星人问，“等我们发现了，也许已经为时太晚了。”

主席请佩雷拉讲话，让他谈谈对罗摩未来气候变化的看法，佩雷拉小心翼翼地不肯做正面回答。

“已经晚了。我们如今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影响罗摩了。说真的，我看从来都没有过办法。”

实际上，这位外星生物学家深感羞愧。柱面海上冰层崩解的壮丽景象是比飓风更容易想到的现象——可他却完全没有想到。他记起了热空气上升，却忘记冰块受热体积缩小，这样的成就可不能让他感到骄傲。不过，他很快就会调整状态，重新变成往常那副超凡脱俗、自信满满的样子。

“当然。直到现在，我们都一直假设罗摩上没有生命——或者说不受任何控制。可是我们不能再假装它已经废弃了。即使上面没有任何生命形式，罗摩仍然有可能受机器人指挥，经过编程要完成某项任务——也许会对我们极为不利。这样想虽然可能让人不快，但我们必须考虑自卫的问题了。”

“他正在尽力而为。当然，柱面海是个障碍。他们正在想办法造个筏子——这样他们就至少能到纽约。”

“我想大家都明白您的意思，不过您愿不愿意说具体一点儿？”

“南极可能更重要。此外，我打算把这些材料提交给联合星球大会。不知诸位是否同意？”

“必须赶紧回去，”水星大使说道，“我们必须竭尽所能地去了解罗摩。如今情况已经彻底变了。”

“我不这么看，路易斯爵士。办法很多——如果必要的话。可是时间相当紧迫。罗摩就是宇宙里的一颗蛋，被太阳的火温暖着。这颗蛋随时都可能孵化。”

主席原本满心以为，既然卡莱尔·佩雷拉博士对罗摩飓风的预测得到证实，他会比平常更加自以为是。可是出乎主席阁下的意料，佩雷拉情绪低落，连同事们向他道贺，他都是一副局促不安的样子。

委员会主席看向水星大使，毫不掩饰自己的震惊。在他的外交生涯中，他很少如此吃惊过。

几周以来，罗摩委员会第一次所有成员都到会了。所罗门斯教授身在太平洋深处，他在那里研究大洋中部海沟一带的采矿作业。不出大家的意料，泰勒博士又露面了，毕竟罗摩里没准儿还有些新闻价值更大的东西，至少比那些了无生气的人工制品强点儿。

他做梦都不曾想到，水星人竟然会有这样诗情画意的想象力。

没有人反对，连泰勒博士也不例外。可是委员会诸位成员刚要准备下线，路易斯爵士举起手来。

“呃——也许吧。四十八小时之后咱们肯定就知道了。”

这位年迈的历史学家极少说话，可一旦他开口了，每个人都会洗耳恭听。

“这么说，很快就可以安全地返回内部了？”

“假设我们真的发现罗摩是——活的——而且具备这些能力。军事领域里有一句老话，能力并不等于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