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第6 / 7页）

但老妇人的表情没有变化，视线的焦点也游移不定，似乎没有去看草薙。

“我是说没有能愉快聊天的人。快进来吧。”

汤川轻轻拍了拍母亲的肩，她的目光再次转向窗外。

“没人跟你说话？”草薙留意着屋内，“你父母不是都在吗？”

“是的，今天暂且谈完了。”

汤川带草薙来到了起居室。沙发上坐着一位老人。“爸爸，”汤川唤道，“我的朋友草薙来了。”

“那就好。欢迎你随时来做客。这个男人一旦露出无聊的表情，连我都会抑郁起来。”晋一郎说着抬头看了看儿子。

“只要是红酒，什么牌子的都欢迎。那我就不客气了。”

汤川走近轮椅，把手放在老妇人的肩上。“妈妈，”他呼唤道，“草薙来了，是大学时和我一起参加羽毛球社的草薙。”

不一会儿，汤川探出头来，默默朝草薙点了点头。

“啊，真是抱歉。”

“打扰了。”草薙说着走进房间。

“不单单是毕业研究发表会，准确地说，是优秀毕业研究发表会。”汤川晋一郎说着眯起了眼。

那是一间光线明亮的卧室。墙边安放着两张床，从窗外射入的阳光照亮了鲜艳的床罩。窗畔停着轮椅，瘦弱的老妇人坐在上面，似乎正在眺望大海。晋一郎坐在稍远处的椅子上，一旁的桌子上放着一册文库本，看来他正在读书。

“来朋友父母家里拜访，怎么可能两手空空？很遗憾不是OpusOne，不过应该不难喝。”

老妇人缓缓转过头来，一脸沉静。

汤川皱起眉头。“我都说了，不用带什么东西来。”

“好久不见，我是草薙。”

“那就打扰了。啊，对了，趁着没忘先给你。”草薙从纸袋里取出一个细长的盒子。

“不，我记得。我们在你的毕业研究发表会上见过——好久不见。”草薙向白发老人低头致意。

“打扰您休息了。”草薙面向晋一郎致意。

汤川回过头。“这是家父。你应该见过一次，但可能不记得了。”

“重要的事谈完了吗？”

老人站起身，走了过来。他头发花白，身材矮小，但挺直的身板显得很年轻，似乎充满了蓬勃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