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第3 / 5页)
“是向仓木过去的同事打听出来的吧。”
“不过,”她又说,“当检察官问我恨不恨仓木先生时,老实说我也不清楚。他一直照顾我们,我觉得他是个好人。不,我到现在也这么觉得。一切的一切,一定都是迫不得已。纯粹的坏人怎么会惦念蒙冤自杀的人和他的家人?查出我们的下落也大费周折。但检察官好像在期待我说他的坏话。”
“吃惊谈不上,倒是挺佩服的,亏他能挖出来。”五代把杂志搁到餐桌上。
五代从上衣的内侧口袋里取出一张折起来的纸,放到洋子面前。他把《周刊世报》的那篇报道剪了下来。“这个您看过吗?”
“真正让我吃惊的是,”五代翻开杂志,指着报道的最后,“直接询问被告仓木长子的部分。这是指仓木和真吧?他真的去采访了吗?”
“您自然早就知道仓木先生是东冈崎案的凶手,但来我们这里调查时绝口不提,是这么回事吧?”
“原来如此,的确有这种可能。”说着,中町把毛豆送进嘴里。
“因为上司是这么命令的……”五代知道自己的口气像是在辩解,他也觉得“命令”只是方便的借口。
“他们只怕倒觉得时机正好。一旦进入审判程序,案情曝光是早晚的事,搞不好还会被媒体热炒。倒不如现在就扩散开来,冲击力没那么大。而且杂志擅自报道,警视厅也算在爱知县县警本部面前保住了面子。检方说不定也欢迎这样的报道,因为审判开始后社会上再说三道四,很可能会影响到裁判员的心态,要吵嚷的话趁现在好了。”
烤好的香菇和青椒送了上来,酱油的香气四溢。五代伸手拿起一串香菇。
“是仓木先生托他转交的。”
“也许吧,但这样只会适得其反。加害方的亲属不要多嘴,只对引起的纷扰深表歉意,然后一个劲儿地鞠躬,这才是最妥当的应对方式。”五代想起了仓木和真那张俊秀的脸。他不像是感情用事,轻率到说出袒护父亲言论的人,莫非是被巧妙地诱导了?
“啊……这样吗?”从拘置所可以向外寄信,但也往往请律师转交。
“仓木和真大概是希望,多少对父亲的审判有点帮助。”
“不过也无所谓啦,反正我是听检察官说的。”
“出了这样的报道,警视厅的干部会怎么想?为了照顾爱知县县警本部的颜面,之前一直没提一九八四年的案子。”
“吃了一惊吧?”
“看样子是。只要判断出仓木的旧案关涉人命,就如报道里说的,必然发生在一九九五年以前。他应该是逐一询问了当时与仓木有来往的人。这着实要费一番功夫,这位自由记者当真是个行动派。”
洋子放松嘴角,哼了一声。“谁听了能不吃惊,我倒很想见识一下。”
五代正想问信里写了什么,又沉默了,毕竟案件已经解决。
五代哼了一声。“一般会接受采访吗?不都是一口咬定无可奉告吗?”
最后两桌客人都结了账离开了,洋子送完他们,回到五代旁边坐下。见酒杯空了,她用冷酒器给他满上。“内容是表示歉意,”洋子说,“仓木先生的信。”
“应该是采访了,不然不会那么写。”
“……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