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第1 / 5页）

洋子看也不看一眼，仿佛在说她对警察的徽章毫无兴趣。她径自走近吧台，把手上的塑料袋交给织惠后，才转向五代他们，问道：“难道仓木先生犯了什么事？”

“什么？”织惠露出意外的表情。

“现在还不能确定，所以我们正在各处走访调查，您这里也是。”

“他坐哪个位子？”

背后响起开门的声音，五代回过头，只见一个穿米色上衣的瘦小女人正愕然站在原地。她两手提着白色的塑料袋，看上去七十岁左右，戴着眼镜，小巧的脸上布满皱纹。一眼就能看出她是织惠的母亲，因为她们长得太像了。

“请问，”织惠下定决心般开口道，“这是什么调查？仓木先生出了什么事吗？”

“您是浅羽洋子女士吧？”五代问。

不，也许有特别感情的不是店，而是人？

女人没有回答，望向吧台。

“您刚才说我们刨根问底，其实重要的事还没有问到。”五代直视着织惠端正的脸庞，“现在才是重点：关于仓木达郎这个人，您能不能把知道的情况全部说出来？不论多琐碎的事都没关系——中町，准备好记录了吗？”

五代盯着织惠，只见她似乎有些意外，视线游移不定。如果她和仓木有特别的关系，不可能没听说东京的刑警去爱知县找过仓木。不过想也知道，五代不会把她的表情当真，他再次提醒自己，女人个个演技高超。

“随时可以开始。”中町打开小巧的笔记本，拿起圆珠笔，催促织惠，“请说吧。”

“是吗……”

“您这么说，我也不知道什么重要的事，因为仓木先生很少谈到自己……记得他说过住在爱知县，儿子在这边。他好像是来看儿子的时候，顺便来我们这里，几乎每次来都会带爱知县的特产。其他的……”织惠歪着头，陷入沉思，“他似乎是中日龙队的球迷，说是如果没有这样一个爱好，退休后就该为怎么打发时间伤脑筋了。还有……”她叹了口气，慢慢摇了摇头，“不好意思，我应该听他说过很多事，但一时想不起来了。”

五代看着那个座位，想象起仓木坐在那里的样子。坐在不会影响其他客人的座位上，一个人喝着酒，度过打烊前的四个半小时——如果不是对这家店有特别的感情，是不会这样做的。

“他们是警察，”织惠说，“想问仓木先生的事情。”

“哦。”织惠点了点头，指向靠墙的座位，“就是那里。”

“打扰了。”说着，五代向洋子出示了警视厅的徽章。

“一家店来熟了，会习惯坐固定的座位。我想他说不定也是这样。”

“当然可以。”五代当即答道，“因为我们也去见过他了。”

“那请您有时间再想想，我们还会再来打扰几次。”

“可是，这样刨根问底地打听仓木先生，让我很在意。我不知道下次仓木先生来时该怎样面对他。他只是偶尔光顾，但是个很好的人，对家母和我都很和善。今天的事情，我可以跟仓木先生说吗？”

听了五代的话，织惠忧郁地皱起眉头，脸上似乎写着“还要来吗”——这大概不是在演戏。

五代没有回答，中町语气沉稳地说：“您回答我们的问题就可以了，其他事情还是不知道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