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第3 / 3页）

门铃响起的瞬间，美令心头掠过不祥的预感。来访者会不会带来噩耗呢？绫子在用对讲机接听。要是快递该多好，美令想。

“嗯。”她在被子里回答，“谁来了？”

五代点了点头，挺起胸膛调整了一下呼吸。“我先回答您刚才的问题。真凶供认的动机是复仇。他说，因为白石律师的缘故，包括他在内的家人遭遇不幸，所以为了报仇而杀害了他。”

“美令，你醒了吗？”

“为什么他说因为爸爸而遭遇不幸？”美令已经知道答案，但还是要确认。

门开了，走廊上映出绫子的影子，房间里没开灯。

“六点多。”

“说来话长。实际上前几天，我去了爱知县常滑市。”

“好的。”说着，美令坐了起来，“现在几点了？”

“常滑？”五代讶然地皱起眉头，似乎没有听说过。

“他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说，希望你也一起。”

“您刚才提到的那起三十多年前的案件——‘东冈崎站前金融从业者被害案’，当时有一个男人作为凶手被逮捕。他坚称自己是冤枉的，在警察局的留置室内自杀身亡。我想您应该知道，被告仓木供称自己是那起案件的凶手。但是，据这次新出现的、被视为杀害白石律师真凶的人说，那也是被告仓木的谎言。旧案的凶手是白石律师，此人知道了这件事，所以要报仇。”

敲门声响起。“请进。”美令应道。

五代一口气说出的话，每个字都像石头滚进沼泽地，不断沉进美令的内心深处。每一次她都感到失去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是，却不觉得痛苦。

上楼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她确信自己的直觉是对的。

终于抵达真相，再也不会迷路了。再也不用去向何处，再也不必寻找什么。从绝望中生出愉悦，一种奇妙的成就感。

“那是我曾祖母生活的地方，我在那里听说了很多。我只知道爸爸与旧案有关，不知道他具体做了什么。但我想象过。我衷心希望是我猜错了，可事实究竟是怎样呢？五代先生，您今天带来的就是答案，对吧？”

美令吐出一口气。果然是这样。但来的是五代，又让她有那么一丝得救的感觉。

五代凝视着美令的脸，然后点了点头。“是的。”

“是警察，最开始来的那个姓五代的刑警。”

“请告诉我。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