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第1 / 4页）

“仓木先生，”见和真陷入沉默，南原说，“突然被问到也难怪您迟疑，脑中突然一片空白了吧。请您考虑今后的情况，慎重回答：针对时效届满的旧案，您认为令尊已经完成赎罪了吗？”

“律师说——”和真正要开口，陡然一惊，记起堀部告诫过他不要多嘴，“不好意思，与案情有关的事不便提及，因为关系到审判。”

和真想起了堀部的话。律师说，一切取决于裁判员是否认同人的过去可以一笔勾销。

“嗯，是啊……”

“您刚才说希望就这次的案件向被害人遗属道歉，那对过去那起案件的遗属呢？您也有道歉之意吗？”

“也就是说，您认为对于过去所犯罪行，令尊的赎罪没有结束？”

“对不起，恕我无法回答，请理解。”和真低头致歉。

“啊，这个……”

“也曾经延长到二十五年，这个暂且不提。那您怎么看待时效，赞成废止吗，还是觉得应该保留？”

“……十五年？”

这个问题意图何在？和真看着南原若无其事的脸，心里转了千百遍，却还是猜不透他的真意。“我还是赞成的，我觉得应该废止。”他自觉答案无可非议。

“现在杀人罪没有时效，但以前有。您知道是多少年吗？”

记者盯住他。“为什么？”

“关于过去的案件，您此前知道吗？”

“基于这种考量，旧案新案叠加起来，罪责的严重程度也应加倍——您是打算庭审时这样作证吗？”

“这个……我想没有。”

一连串的发问让和真感到混乱，不知该如何回答。

“这样啊。”和真的应对似在预料之中，南原语气平静，“根据警方公布的信息，令尊杀害白石律师，是为了隐瞒已经过了时效的旧案，这和您听到的有矛盾之处吗？”

“什么怎么理解……”

“既然犯了罪，就要付出代价。”

“既然不能回答关于案件的问题，那我稍微换个角度。您怎么理解所谓的时效？”

“原来如此。您的意思是，不应当因为时效届满而免除惩罚？”

“是的，当然。”和真条件反射般答道。他看到南原嘴角露出笑意，那一瞬间，他意识到自己犯了错。警方只公布说旧案时效届满，并未明确是杀人案件，但刚才和真的话相当于承认了这一点。南原巧妙地诱导他上了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