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第1 / 4页）

“这样啊。”

“是的。我调查后发现灰谷妹妹已经过世，但外甥健在。一个人住在丰桥的公寓，五十六七岁，案发当时二十岁出头。他姓坂野，坂道的坂，原野的野。”

或许如南原所说，这只是一种安慰，但听到连身边的人都不为死者感到悲伤，和真仿佛得救一般。不幸的锁链自然越短越好。

“也就是灰谷的外甥？”

“还有什么其他事想问吗？”南原问。

“坂野完全不情绪化。”南原神情苦涩，耷拉着眉毛，“我说过了，杀死舅舅的凶手靠时效逍遥法外，而且再次杀人，我希望他听到这些时异常激动，愤恨的话直接罗列就是篇好文章了。然而坂野的反应只有‘哦，这样’，完全无动于衷。我问他不觉得愤怒吗，您猜他怎么回答？他说，无所谓，凶手是谁都与他无关。”

“原来是案件相关人员。是哪点没猜中？”

“所以，他对被害人感情不深。”

“坂野不知道这次的案件，我提起东京律师被害，他只问我‘那是什么？’我详细说明并告知与八四年旧案有关后，他才终于表现出关心。旧案他记得很清楚，也知道仓木达郎先生，只是名字记不清了。他说和仓木先生一起发现遗体，是他报的警。”

“岂止感情不深，简直怀有憎恶。他说因为失业，不得已给灰谷当接线员，但实在无法忍受在那种男人手下工作。灰谷骗老年人的手段形同欺诈，却整天若无其事，根本就是人渣。他说灰谷被杀理所当然，凶手是谁都不奇怪。”

“我说了，灰谷没有妻儿。但多方调查后我找到了一个有点意思的人。灰谷有个妹妹，她儿子在灰谷的事务所上班。”

“我最想知道为什么警察没看破我父亲？遗体的第一发现者，某种意义上最容易被怀疑。”

“没找到遗属吗？”

“的确，我也很好奇，所以通过熟识的警察调查了，原因不明。毕竟已过去三十多年，没人知情，资料也没保存下来。”

“有几个，但没问出什么关键信息，所以我想到了被害人的遗属。被杀的灰谷有过婚史，但遇害时已是单身，也没有子女。这是我最大的失算，也是那篇报道不尽如人意的主要原因。过期旧案中被害人的遗属得知凶手再次杀人时做何感想，原本是我策划的核心。”南原单手端起咖啡杯，耸了耸肩。

“怎么说？”

“确实相当厌恶了。”

“见了。我特地跑去爱知县，土特产当然越多越好。不过，这次我又没猜中，可以说是白跑了。”南原放下杯子，自嘲似的微微摊开双手。

“您听着可能觉得像是什么安慰，不过坂野说十分理解仓木达郎先生对灰谷的杀心。本来不是什么严重事故，灰谷却装成受害者使唤仓木先生，还死乞白赖要讹钱，难怪对方勃然大怒。坂野说了很多类似的，但没有一句适合登报。”

“见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