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第3 / 3页）

到目前为止，五代他们已经调查了三十余人，除了白石承办案件的当事人和前当事人，还去见了他的律师朋友、合作的税务师，连他常光顾的理发店都去了。然而每个人都表示，根本想不到线索。其中一个律师甚至说：“抓到凶手后，如果让我给他辩护，我会恨不得逃跑。”看来，无论动机是什么，凶手都绝无轻判的余地。

烧烤店紧邻地铁站，一进门是半包围式的吧台，中间站着一个穿白色罩衫的男人，正在烤青菜和海鲜。看到还有很多空座，五代他们便挑了靠里的座位，因为吧台不方便私密谈话。

五代他们回到特搜本部时，已过了晚上八点半。主管人际调查的筒井警部补还在，两人便报告了走访的结果。

到底哪家店好，两人全无头绪。中町用手机找了几家备选，其中一家是烧烤店，特色是用笼屉蒸的深川饭。光听名字就要流口水，两人便选定了这家。

筒井长着一张国字脸，正值壮年，头上的白发很引人注目。听到部下报告说没有收获，他的表情并没多少变化。工作中白费精力是很寻常的事。

五代微微一笑，像掸什么东西似的摆了摆手。“先别急。这只是假设，没有证据，连推理也算不上。如果这种话也要一一听取，再多几个主任、组长都不够用。”

“如果不是怨恨，又是什么呢？长井女士说过，会不会与工作无关，而是出于私人原因？”

“这样啊……”中町露出沮丧的表情，“我还想着多少带些见闻回特搜本部。”

生啤和毛豆送上来了。五代端起玻璃酒杯，向中町道声“辛苦了”，将啤酒灌进喉咙。液体带着恰到好处的苦味，仿佛渗进了奔波后疲惫的身体里。

“我理解你的心情，不过没必要为没有收获而内疚。找不到猎物不是猎犬的责任，要怪把猎犬放到了没有猎物之地的人。我们昂首挺胸地回特搜本部吧！”说完，五代拍了拍年轻刑警的肩膀。

他们转乘电车，下午六点多抵达门前仲町站。

“辛苦了。回去休息吧，明天要出差。”筒井把一份文件递给五代。

门前仲町就在回特搜本部的路上。这一带向来热闹，如今也生意兴隆，是深川有代表性的繁华街区。富冈八幡宫也在这里。

“去哪儿？”五代接过来一看，是驾照的复印件，证件照上是个瘦削的男子，看样子六十岁左右，地址则是爱知县安城市。

向山田裕太问完话，五代和中町决定早点吃晚饭。五代正寻思去哪里好，中町便提出了很有吸引力的建议：“去门前仲町吧？”

“觉得没有人会恨白石律师吗……不过，这应该也是事实。或许他就像长井小姐说的，任何工作都很真诚地对待。律师是个容易惹人反感的职业，过去也有律师被杀的案例，但实际上，恨一个律师恨到要杀了他的地步，这种事还是很少有。也许可以排除怨恨这一动机。”

距离发现被害人尸体已过去了四天，正如中町所担心的，人际关系调查小组和其他小组一样，没交出任何成果。

“所有相关人员说的都一样。”中町翻开小巧的笔记本，叹了口气。

五代和中町以普通手机和智能手机的通讯记录为线索，调查了最近疑似与白石健介有过接触的人。普通手机下落不明，但警方向运营商提出申请后，查明了已拨电话记录，其中就有山田裕太的号码。

年轻的女店员过来点单，两人点了生啤、毛豆和凉拌豆腐。带着酒气回特搜本部不合适，但两人在来的路上已达成一致——喝一杯啤酒应该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