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第1 / 5页）

“不能全盘否定，但无法证明的一切都只是想象。甚至可以说，是被告仓木的儿子不愿承认父亲是杀人犯，因此编造出来的妄想。”

“被告仓木供称，作案当天使用预付费手机联系白石律师。那部手机购于两年多前，和带去东京的凶器小刀一样，并非特地购买。今桥检察官对这段供述持怀疑态度，认为不是凑巧，而在决意行凶后购入。如果能查出入手途径，或证明被告是在犯罪前不久购买的，预谋性会更加明显。”

美令皱起眉头。“这种说法很难听。”

“什么？”

“可以，拜托您了。”

“好处。对被告仓木来说，是有好处的。”

佐久间梓思索片刻，颔首说道：“好，我会转告今桥检察官。关于杀害白石律师的经过，被告的供述不可信，怀疑另有动机——这样说可以吗？”

美令说出仓木和真的猜测：仓木达郎很可能是为了帮助翌桧的浅羽母女。“时效届满，不会被追究罪责，所以他想揽到自己身上，让舆论认为当年是一起冤案。您怎么看？”

美令叹了口气。“审判真复杂啊。”

“并非上策。庭审时贸然提问，只会让裁判员感到迷惑。既然指责被告说谎，就需要加以证明。在那之前，必须让今桥检察官了解这一策略，然后仔细揭穿被告的手法，否则会打乱检方步调。”

“取决于您寻求什么了，真相大白并非易事。这次的案件，我认为动机应该接近真实。”

“出庭指证如何？裁判员们会意识到，被告可能说谎。”

“为什么？”

“那不是我能左右的，我寻求的是真相，其次才是能否判处死刑。我想了解真实的经过。”

佐久间梓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很大胆的设想。”

“扯远了。”佐久间梓续道，“总之如果交给今桥检察官，目前判处死刑的可能性极大。假设被告仓木隐瞒了什么动机，比现在的供述更穷凶极恶，那就没什么问题。反之，如有不得已而为之的犯罪理由，不仅可能判不了死刑，连无期徒刑也不可得。美令小姐，这样也没关系吗？”

“您不觉得的确有可能吗？”

美令想起了今桥冷静的表情。他像是把审判当游戏，会因获胜而倍感愉悦的人。

佐久间梓摇头又摆手，仿佛在说没有讨论余地。“就算跟被告说白石律师那天不能喝酒，只要他一口咬定自己不知道，您很难再反驳。”

“特意坦白了时效届满的旧罪，有什么好处吗？反过来还可以理解，即真实动机是为了掩盖旧罪，因为不想被人知道才准备了虚假的动机。”

“我就是因此想见被告，质问他在东京巨蛋遇到爸爸这一谎言，我很固执吧？”

美令用食指指着佐久间梓。“就是这一点。”

“不过希望您理解，现在恐怕连今桥检察官都无能为力，警方也已全力侦办。如果出现新进展，自然另当别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