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滑手奋斗中(第2 / 3页)
“话说那是条什么道呀?”
“哎呀,真遗憾。”
我们查了查T女士带来的地图,大吃一惊:我们滑下来(倒不如说是滚下来)的这条道上,标着“猫跳滑道”字样。
原来是高中放了春假,学生们无事可干,便蜂拥而至,来玩滑雪。“一百二十岁三人组”混迹于高中生之中,一般来说处境相当困苦,但是我们并不在意,毕竟上回在GALA已经受了一番磨炼。我们一边滑一边回想上回滑雪课的内容。两个小时后,S总编因为工作关系不得不提早走。
“猫跳?不会吧。这不是里谷多英滑的路线吗?”
废话少说,赶紧开始。很可惜,田代的坡度比较平缓。即便是我等初学者,也能顺畅滑行,几乎没有摔倒过。三人一致认为这样不行,当即启程前往神乐。从田代到神乐,又是乘吊椅又是在林间小径滑行,路途之长,令人有些厌烦。说是滑行,其实也就是沿着道路笔直前行,斜坡平缓,以至于速度慢下来,不免焦躁。不比双板滑雪可以依赖雪杖,单板如果中途停下,那就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我观察着他们,越看越别扭。在我看来,父母像是在给孩子洗脑,要把孩子培养成“双板派”。他们严密监视孩子的一举一动,生怕孩子的心思跑到单板上去。因为一旦孩子沦为“单板派”,那么父母的如意算盘就落空了——不能借助双板彰显自身的伟大,更不能将来与孩子共享双板之乐……总之绝不让孩子落在可恶的“单板派”手里!莫非是我的心理太阴暗了?
事实上,S总编屡屡落后,他说半道上会停住。我往往是在他后头出发的,却经常反超他。两人的体重差别有一定影响,关键是他的滑雪板不够滑。为什么呢?第二天早上给滑雪板打蜡的时候我明白了:他怕麻烦,蜡没好好打,甚至有一种“不就是往死里抹吗?”的不良倾向。他倒是自以为手艺不错呢。
我有一点失策。在水上高原滑雪场,亲子滑雪客比较多。要说有什么问题,那就是玩双板的人远远超过玩单板的。处处可见双板滑雪的夫妇俩教孩子。大人的年龄和我相仿,显然他们不是玩单板滑雪长大的一代。
神乐滑雪场向我们呈现的是一片完美的雪地:地形起伏丰富,坡度也够。我们爽爽地滑了几轮后,稍事休息。去餐厅必须滑另一条道,这条道可不得了,斜坡上满是鼓鼓的雪丘,个个都齐腰高,令其他滑手畏葸不前,却让我肾上腺素飙升,将驻足观望的T女士和S总编置之脑后,朝林立的雪丘猛冲过去——我腾空而起,摔倒,站起来继续滑,拐弯,被雪丘撞飞,摔倒后连续翻滚……总之就是一系列动作的循环反复。几分钟之后,我成功抵达餐厅。他俩落后许多,姗姗来迟。
见面匆匆打了招呼,我们走进SSAWS。当时是工作日的上午,我们本以为会很空,没想到满满的人,都是高中生打扮。我们仨面面相觑。
三人大笑。这难度可太大了啊。这时我心里有了一个目标。如果能够攻克如此高难度的滑道,那该有多棒啊。瞧好了,总有一天我能做到的!
我在SSAWS复习滑雪课的内容,两天后就出现在水上高原滑雪场。这事S总编不知道,我也让T女士保密了。彻头彻尾的开小灶。
“哎哟,那么多雪丘,可真折腾人。”
此后,我和T女士一同滑到单板时段结束(SSAWS分单板时段和双板时段),玩命地滑。要说有多玩命——事后T女士告诉我,第二天起床时,发现自己的下半身大变样,赶紧贴上好多舒筋活络的膏药。
“东野先生,您吓了我们一大跳。二话不说,一个猛子就栽下去了。”
我嘴上这么说,心里是窃喜的:嘿嘿嘿,这样一来我就能多练一会儿,跟你拉开差距咯!S总编幽怨地瞥了我一眼,离开滑雪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