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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子之章 九(第2 / 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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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夫人的打击也非常大吧?”下条小姐说道。

“真是一个坚强的女子。”下条小姐说道。

“那还用说!”老人毋庸置疑地说着,使劲叹了口气,“伴侣生病死去,光是这一点一般人的精神也就崩溃了。她却忍着精神上的痛苦,成功完成了工作的交接,简直毫不畏惧,真是个坚强的人。康之刚去世时,还是由我担任社长,可不久我就发现,把公司交给晶子毫无问题。讽刺的是,公司没有交给康之而是交给了晶子,这对公司来说,反倒成了一件幸事。”

“可晶子不同意,说因为对方将来或许会生病就离婚,这种荒唐事简直闻所未闻。她还鼓励康之,不要再提这种荒唐事,两个人要共同努力,渡过苦难。”

“今后您打算怎么办呢?又没有孩子。”

我点点头。如果高城康之真的深爱晶子,自然会如此考虑。

“这一点已经解决了。刚才我忘了说,康之还在世时,就从亲戚家收养了一个健康的孩子,现在已经长大成人,正在帮晶子做事。”

“不久,康之得出了结论,向晶子提出离婚。他说,在明知将来发生不幸的几率很高的情况下,他不想连累妻子。”

“养子?现在在哪里?”

这也难怪。得知死亡已进入读秒阶段,谁还能心平气和地活着呢?

“这一阵子一直不在家,大概是为采访之类的事去海外了。”

“想起当时孩子的苦恼,我至今还在心痛。”高城老人一脸痛苦,深埋在皱纹里的眼睛凝望着远处,“康之似乎已知道死亡会在什么时候来临,于是日复一日地消沉下去,经常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几个小时都不出来。每当这时,我们都担心他会自杀,经常让人去喊两声,幸好每次都能听到回应,当然,也是那种忧郁、愤怒、总之无法用语言表达的复杂声音。”

敲门声传来。绢惠走了进来,递给老人一个很薄的小本子。

“现在能用读取遗传基因的手段来判定是否为阳性,当时却还没有发达到这一步。”下条小姐说道。

“哎,晶子去了哪个疗养院来着?”老人正了正眼镜问道。

“遗传给康之的可能性当然很高了。我也早已作好这种思想准备。”

“千岁。”绢惠答道。

“那,康之先生也……”我没有说完,但意思似乎仍传递给了老人。

咦?三个人同时叫了起来。绢惠一怔,以为自己说错了话。

“我妻子的情形也正是如此。”“什老人懊悔地用拳头捶打着膝盖,么征兆都没有。如果我对疾病的知识丰富一点,在得知家族中有这种患者的时候,或许也能采取放弃婚姻的手段。可我们结婚时,对这种疾病的报告只是一些奇怪的症状,其他的一无所知。我对这种病的了解,也是在从妻子发病时开始的。”

“你说的千岁,是北海道的那个吗?”

“这就是这种疾病的可恶之处。年轻时不发病。一般说来,都是四十多岁时忽然发病,而此时人大多已毫不知情地结婚生子了。”

“是……”

“可是,”我说道,“如果罹患那种不治之症,后代不就越来越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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