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箭 第4节（第2 / 5页）

“是啊，我也想。”勇作稍顿后又道，“今后我们要分道扬镳了。”

后来，两人几乎天天在医院的院子里碰面。两人有着聊不完的话题。他们对音乐的喜好几乎默契到令人不敢相信的地步。他们互相倾诉未来的梦想，感受到一种以前和朋友聊天时不曾有过的兴奋。美佐子和勇作的家庭都不富裕，他们和一般的高中生一样，从流行及演艺圈的话题聊到了未来。

美佐子惊讶地看着他。“你的意思是，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美佐子点头。他的话让人摸不着头绪，但她觉得不好进一步深究。更何况，那天是第一次和他说话。

“你什么……时候决定的?”

美佐子的父亲出院后，她与勇作展开了非常一般的约会模式，在附近的公园散散步，或到咖啡店坐坐，有时去逛逛街，看看电影。勇作是重考生，应该没空玩，但三日不见美佐子他就万分思念。

“去年，考试是在秋天。我父亲变成那样，我只好去工作。我也想不到其他工作。”

大概是因为美佐子那段时间心情很好，母亲波江和同学都有所察觉。亲近的好友更是观察入微，揶揄道：“你是不是交了男朋友呀?”美佐子笑着否认，但“男朋友”三个字却带给她一种新鲜感。

“你好过分，至少要跟我商量呀……”美佐子心中涌上一股热流，泪水夺眶而出，勇作的脸渐渐模糊。

美佐子说完，勇作低下头，再抬起来看她。“其实，已经发榜了。”

“我希望你集中精神准备考试嘛。”她说。

“咦?”她侧首不解，心中闪过一抹莫名的不安。

两人在甜蜜中度过夏日。秋去冬来，圣诞节那天，美佐子提议两人暂时不要见面。

“我四月要去念警校，我要当警察。”

“当然!”他断然道。美佐子已从勇作口中得知，他梦想成为医生。

“对不起，我不想影响你的心情。”

“你明年还考统和医科大学吗?”美佐子问。

美佐子摇摇头。“本以为我们可以一起上大学的。”

“我明年一定会考上!”毕业典礼结束后，勇作高举双臂说。他右手握着装有毕业证书的圆筒。

在那之后，两人的关系依旧进展顺利。夏天时，他们去了海边游泳。那天，时间有点晚了，勇作送美佐子回家。路经一个小公园时，美佐子看到勇作停了下来，也跟着站定。她有种预感。果然，勇作吻上了她的唇。美佐子感觉像在做梦，却还是想着“手腕被他抓得好痛”之类的现实。这是个值得纪念的初吻。

“警察……”美佐子复诵一遍却不解其意。她一心以为，勇作报考了统和医科大学，正在等发榜结果。

“你们要适可而止。”勇作回家之后，波江叮咛美佐子。

“我没有要骗你的意思，只是认为不能影响你考试，才瞒到现在。”

勇作常常打电话到美佐子家，她父母不久就知道了两人在交往。美佐子邀他到家里来过一次，介绍给波江。波江对他的印象似乎不坏，因为他学医的理想掩盖了重考生这个缺憾。勇作的父亲是警官，也令波江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