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3 / 4页)
“那我也没办法……”
雨势渐猛,玲斗钻进被窝时已经可以听到雨滴敲打地面的声响了。天气预报还说,明天一天将持续降雨。玲斗叹了口气。雨天既不能清扫神社,也无法打理神楠,看来一天都要闲下来了。他闭上双眼,心想很久没有看过电影了,不如去看一场。这时,一个念头闪过——要不约优美出来?但他立刻打消了。他明知道这不切实际,但当幻想破灭时还是会感到失落。
“所以我想让你查一查,有没有什么规定是祈念失败多少次后便可以结束。我觉得肯定有吧!否则不就没完没了了?”
“老爸真是不负责任,清楚地写出来不就好了?就因为他不写,董事们现在分成了两派。其实连我都觉得龙人继任最合适。他在大银行工作积极,还与好几家企业顺利地开展了合作。我可是一天都没工作过啊!但就是有一帮死脑筋的老古董,满脑子想的都是只有大场家的人才能继承匠屋本铺。而且遗嘱上还写了一件麻烦事。”
到了下午,终于有时间打理神楠了。玲斗戴上劳保手套,拿起清扫工具走进树林。来到神楠近前,能看到树洞中有人影在晃动。今天不是周末,树洞中湿气又大,但那些唯灵论爱好者似乎并不介意。
“什么事?”
第三天总算雨过天晴。玲斗来到院子里,立刻感到心力交瘁。枯叶落了满地,紧紧贴附在濡湿的地面上。看来整个上午都要清理这些落叶了。但想得还是过于简单了。平时风会将落叶吹走,台阶上不会留下很多,而现在湿漉漉的台阶上也都是落叶。他这才意识到把叶子吹拢到一处的风竟是如此可贵。
“就是那棵神楠啊!老爸指名让我来月乡神社祈念,还不准其他人参与。福田他们一看到这个就变得异常积极,说这就相当于老爸点名让我当继承人,支持龙人的人便提出祈念结束后再商量。所以,”壮贵仰头喝光了酒,“我必须每个月都来,直到祈念顺利结束。”
如今担任匠屋本铺社长的川原基次是已故会长大场藤一郎的外甥。大场家历来都是长子或长女的丈夫继承家业,可藤一郎的第一任妻子没有留下孩子就因病去世了,壮贵的母亲是第二任妻子。因很晚才再婚,藤一郎等到长子终于出生时已将近六十岁了。十年前,藤一郎由于身体状况不佳让出了社长一职,那时壮贵才十二岁。随后,藤一郎的病情急剧恶化,频繁住院。大约两年前,医生宣告剩下的时间不会太长了。
“没错,神楠在白天只是一棵普通的大树。因此,那些白天来寻找能量景点的人只能靠这里的氛围来得到满足了。”
这样就不得不考虑川原基次卸任后的继承人。基次当时五十六岁,还算年轻,考虑继承人的确为时过早,但有必要先将事业发展的方针确定下来,而拥有决定权的人是藤一郎。
“白天祈念不是没用吗?而且还是这段时间。这都是上次那个阿姨告诉我的,她好像姓柳泽?”
候选继承人有两个:一个是基次的长子川原龙人,三十岁,在大型银行负责法人客户业务,已将回到匠屋本铺工作纳入职业规划;另一个便是藤一郎的独生子大场壮贵,来年春天从大学毕业后,确定会进入匠屋本铺就职。
玲斗回想起津岛夫妇的对话。津岛曾说:“雅人一定要来,我还想让美代子也来。”看来老人想给两个孩子都留下信息,这也是可以实现的。可神楠祈念和普通遗言有何不同呢?这仍是未解之谜。
“这也不是什么坏事,多来几次说不定就成功了。”
祈念记录的输入工作停滞了一阵子,趁现在时间充裕,玲斗决定继续,没想到有了新发现。通常某人在新月夜来祈念,与其同姓的人会在一段时间之后的满月夜前来。有时满月夜来的不止一人,比如一个名叫铃木太郎的人在新月夜祈念后,大约一年后的满月期间,铃木一郎和铃木二郎两人连续两晚都前来祈念了。他们应该是铃木太郎的两个儿子,前来确认父亲留下的信息。
“要是不成功呢?如果总是不成功,该怎么办?”
雨连下了两天,其间玲斗并没有去看电影。一想到还要冒雨走到车站,他就觉得麻烦,这两天的三餐都用便利店的便当凑合,忍着没洗澡。
“前几天谢谢您。今天白天来祈念吗?”玲斗问。
藤一郎在世时对继承人一事只字未提,对外宣称已将遗嘱委托给了法律顾问。周围的人都猜测遗嘱上写有这位公司首席执行官的真实想法。
是大场壮贵。他也发现了玲斗,微微点头致意。或许是预想到会碰到玲斗,他并不惊讶。
三个月前,藤一郎去世,遗嘱公布了,内容却让川原基次和其他董事无所适从,因为没有明确继承人,只写着“为谋求公司进一步发展壮大,所有董事须选出合适的领导者,并不断摸索永世长存的经营之道”。
一个身穿棕色羽绒服的年轻男人从树洞里走了出来。玲斗感到意外,他本以为那是个女人。看清此人的相貌时,他愣在原地惊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