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章(第1 / 6页)
“我不知道……嗯,这种方法也不错。”
“如果今天不行……就真的不行了。”
律师问被告蛭川:
中原没有回答,但他也有相同的想法。
但是,辩方律师当然不可能袖手旁观,对检方提出的三大证据都百般挑剔,认为这三项证据的科学根据太薄弱。
虽然按照审判规则,并不是完全绝望。即使二审驳回上诉,还可以上诉到最高法院,但是,必须有新的证据才能够推翻二审的判决结果。中原亲眼看到了检方在二审中发挥的坚持和智慧,知道他们已经尽了全力,手上已经没有新的王牌了。
检方立刻提出抗议,所以无法听到蛭川的回答,但辩方显然想要借此证明鞋印和被告的证词并没有自相矛盾。
“有没有可能你想到被害人,所以去厕所察看呢?”
关于海绵球上的唾液量,律师反驳说,可能脖子被掐时,会导致比平时分泌更多的唾液。关于眼泪的问题,则推测可能是被害人母亲自己的眼泪滴在女儿脸上,结果误以为是女儿流了那么多眼泪。
蛭川回答说:“记不清楚了。”
中原在听律师说这些话时,感受到的不是愤怒,而是不可思议。为什么这些人想要救蛭川?为什么不愿意让他被判死刑?如果他们自己的孩子也遇到相同的情况,他们不希望凶手被判死刑吗?
“我希望可以判处被告死刑。只有这样……不,即使这样,也无法偿还他犯下的罪行。被告犯下了如此重大、极其重大的罪行。”
“你觉得要怎么死?”小夜子抬头问他。
中原也以检方证人的身份站上了证人席。他在证人席上诉说着爱美是多么乖巧的孩子,她为这个家庭带来了多少欢乐,同时也陈述了被告蛭川至今从未写过任何道歉信,看他在接受审判时的态度,也完全感受不到他有任何反省。
“自古以来,为抗议而死,只有一种方法,”中原说,“那就是自焚,而且要唱《法兰希努之歌》,你不知道吗?”
听到检察官在法庭上语带哽咽地说这番话,中原握紧了放在腿上的双手。想到女儿所感受的恐惧和绝望,他就觉得仿佛坠入了又深又黑的谷底。
“逃走的时候呢?有没有想到被害人?”
二审多次开庭审理,甚至找来和爱美体形相近的八岁女孩做了实验,把和命案相同的海绵球放进她嘴里。那个孩子几乎无法发出声音,所以对蛭川供称因为爱美叫得太大声,为了让她闭嘴,才掐她脖子的供词产生了质疑。辩方当然也反驳这个看法,认为每个人的情况不同。
“没错。”蛭川回答。
检方和辩方的攻防持续到最后一刻,中原发现被告蛭川身上出现了变化。他的眼神涣散,面无表情。虽然他是审判的主角,却好像临时演员一般,完全感受不到他的存在,让人觉得是否因为审理过程拖得太长,他渐渐失去了真实感,忘了是在审判自己。终于到了二审判决的日子。那天下着雨,中原和小夜子撑着伞,在走进法院前,仰头看着庄严的建筑物。
“你把被害人搬去厕所时,并没有想到她已经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