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第6 / 11页）

“你怎么知道？”

汤川点的便当做好了。他接过便当，付了钱，对石神说：“让你久等了。”

汤川的眼睛逐渐聚焦，视线射向草薙。

男子似乎没察觉石神，他等着靖子从厨房出来。靖子出来。她一看到来人，立刻浮出惊讶的表情。

草薙明白，这位物理学家已陷入沉思。

男子不发一语，只是含笑对靖子点头，也许是想等碍事的客人离开再和她说话。

“干我们这行的就得不断品尝挥棒落空的滋味。和你们这种只要道理讲得通，就能获得肯定的学者世界可大不相同。”草薙一边捞起煮烂了的马铃薯，一边说。汤川毫无反应。草薙抬头一看，只见汤川双手轻握，瞪着空中。

“锤子……”汤川一边用筷子戳白萝卜，一边咕哝。

汤川挑选便当期间，石神隔着玻璃门探看店外。他怀疑警察正在哪里监视，绝不能让他们看到他和靖子相熟的样子。

草薙先确认周遭无人偷听，才探出上半身，说：“还没找到工具。八成是用锤子之类的东西多次敲击面部，击碎了骨头。牙齿和下颚也支离破碎，根本无法比对牙科的病历数据。”

不，更重要的是——石神瞥向汤川。可以信任眼前这个人吗？用不着戒备吗？既然他和草薙是好友，此时此刻的情形，说不定会告诉那个刑警。

“用什么工具毁容的？”

此人究竟是谁？石神寻思，他从哪里冒出来的？什么时候和靖子认识的？

“哦……圆脸？”

靖子走出出租车时的表情，石神至今仍印象深刻，那是他从未见过的娇艳面容。既非母亲也非店员的表情，才是她的本来面目。那时她展现的，是身为女人的一面。在这个人面前，她展现了绝不让我看见的另一面……

“她说的车站并非筱崎，而是前一站瑞江站。长相也不尽相同。我拿遇害者的照片给她看，她说脸更圆。”

石神来回凝视着神秘男子和靖子，几近焦灼的情绪在胸中扩散，他感到两人之间的空气隐含着某种暖昧。

汤川终于选好便当，靖子转身走进厨房。

“是，连指纹都被烧毁了，一看就知道不想让我们查出身份。”

就在这时，玻璃门开了，一名男子走进来。石神不经意间转眼一看，不由得抿紧嘴角。

“听说尸体被毁容了。”

这个身穿深棕色夹克的男人，正是石神前几天在公寓前撞见的人。送靖子回来时，两人亲密说话的情景，他全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