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6 / 9页）

“你说什么……对不起，我不懂你的意思。你该不会想说你和哲彦有血缘关系吧？”

弥生把茶杯拿到嘴边，长叹了一口气。“也是，你特意跑到这里来，绝对不会什么也没打听到就回去。这件事你迟早会知道的。”

有时多由子会想起那个被打掉的孩子。如果生下来会怎样？这想象总是扰乱她的心绪。明明知道那时别无选择，为什么又不愿承认自己选择的路正确无误呢？多由子每次看到带着孩子的女人就会心里一痛，有时甚至一整天情绪低落，觉得自己没有资格活着。

“你肯说了？”

此后，多由子不再和别的男生交往，也没有遇到过密友。索然无味的时光匆匆流逝。

“本来我觉得你应该去问哲彦。”

“重要的抉择？什么抉择？”

第二天她又打去电话，但没人接。她忧心忡忡，请了假回到祖母家。狭小的和室内，躺在被褥上的祖母早已身体冰凉——祖母的心脏一直有问题。

弥生摇了摇头。“我不能说。”

有一天，多由子打电话问候祖母，一问才知道，祖母正因为感冒发着高烧。

“你怎么能……为什么？请恕我失礼，你已经不是他妻子了，对吧？你们只是前任夫妻，关系顶多就到这一层为止了，不是吗？我们还没登记，但我认为他现在的妻子是我。现在你和他之间有一个秘密，还不肯告诉我，这不是很奇怪吗？”

无奈之下，多由子说出实情，一瞬间学长的脸变得煞白。他们就这样断了联系。偶尔在街上遇见时，学长一看到多由子就会落荒而逃。

“不用管他，现在就请你告诉我。你说你们不只是前任夫妻，这是什么意思？”

多由子没提怀孕堕胎的事，一无所知的学长还想向多由子发泄旺盛的性欲，多由子拒绝了他，于是他像一个被宠坏了的孩子一样大发脾气。

弥生闻言，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多由子的眼睛：“夫妻一旦离婚就形同陌路，但是，血缘关系则是离婚也无法割裂的。”

多由子嘴上答应，但其实下不了决心。她还是一如既往地喜欢学长，对方一打电话约她，她就瞒着祖母去了。

第一次领到工资，多由子买了毛毯，回丰桥时送给畏寒体质的祖母。祖母满是皱纹的脸皱成一团，眼里闪烁着喜悦的泪光。这是多由子第一次看到祖母的眼泪。祖母其实心地柔软、为人善良，堕胎时多由子就发现了这一点。

弥生原本表情平和，此时却突然沉下脸来。“只是前任夫妻……”她喃喃自语，随后将目光投向多由子，“如果不只如此呢？”

应聘了几家公司后，多由子进了东京都调布市的一家食品加工厂。工厂生产的是多由子非常熟悉的速食产品，还提供宿舍。

“啊？”多由子不禁惊呼出声，“你这是什么意思？”

不久，多由子升入高三，不得不考虑毕业后的出路。上大学简直是白日做梦，她早已放弃，工作是唯一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