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圣诞树　开球　皮夹克男人　第1节（第1 / 3页）

“如果说可能性较大的，”朋友指着目录，“恐怕还是人工智能，像自动翻译系统、专家系统、智能机器人、自动翻译电话之类。因为这些很有希望形成国际新兴市场，也有很多未开发的部分。”

沉闷的引擎声响起，灵车缓缓移动起来。庄重地行驶在路上的灵车看上去与神圣使者的身份十分匹配，但车后吐出的尾气则跟普通的车辆别无二致。

“中央电子也致力这些领域？”

“有个曾在那里工作过的人对这本杂志里的报道似乎很感兴趣，你猜会是哪篇报道？”

他把广美留下的这个奇怪的遗物装进兜里，来到大学的研究室，不是他自己所学的机械工学专业的研究室，而是他念书时从未去过的地方。墙壁上贴着一块崭新的牌子，上面写着“信息工学专业”，隐隐透着研究最尖端学问的自负。

朋友皱起眉，抬头看着光平。“真是奇怪的问题。”

光平打算上午参加葬礼，下午去青木上班，没想到午饭后还剩余一些时间。光平站在房间中央思索片刻，伸手拿起了放在桌上的那本《科学·纪实》创刊号。

“我也知道奇怪，但我就是想知道。”

“可以做到完美复制。”朋友回答，“不只是完全按照乐谱发音，就连提供信息源的钢琴家的触键方法都能完全复制。”

“能完全复制吗？”光平问。

“可是这样就没个性了啊。”

“只是作为信息源的女子的琴艺还差点火候。”朋友把音量调低，“只能让人听到这种程度的声音。如果有可能，真想把布宁等人给请来啊。”

“个性也能复制。”朋友自信满满地说。

光平回到公寓后，脱掉深藏青色的西装，换上牛仔裤和棒球衫。西装是去年夏天为求职而定做的，今天第一次穿。他做梦都没想到会用在这种场合。他想起葬礼后要撒盐的习俗，可此时他早就穿上了牛仔裤。当然，就算能记住这件事，他也不会实施。

朋友盯着目录，又仔细地看了一遍，然后抬起头来。“从结论上说肯定没法确定。不过如果是计算机公司的人，应该对所有的计算机相关报道都很感兴趣。”

“回去吧。”书店老板时田说。明明是自言自语，声音却很大。大家仿佛把他的话当成号令，跟在他身后走了起来。身着黑色丧服的众人一起走向学生街。

“你就不能压缩一下范围？”

灵柩被运走后，参加葬礼的人都舒了一口气。大家放松神情，看着彼此。光平看得出来，大家似乎都很迷茫，不知这种时候该流露什么样的感情。

“真厉害！”光平感叹道。

光平没再继续回应，而是把带来的杂志递给朋友。他饶有兴味地浏览了一遍，哼了一声。“你知道一家叫中央电子的公司吧？”光平问。

“嘿，我刚想喘口气呢。”光平的朋友从被计算机包围的座位上欠欠身，说道。放在一旁的小音响合成器正用酷似钢琴的声音播放着肖邦的曲子。

“了解一点。”朋友点点头。

光平在其中一个研究室见了学生时代的朋友。高中起二人就结伴，上大学后虽然专业不同，却经常在一起玩。这个朋友网球打得很好，人长得也帅，深受女孩欢迎，如果办个联谊会，他肯定会成为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