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堕胎　赌徒　谋杀　第2节（第2 / 7页）

光平一推门，头顶的铃铛丁零丁零地响了起来。坐在吧台旁的两名客人朝光平二人瞥了一眼后，立刻继续聊起天。那是一对学生模样的年轻男女，看上去神色凝重。

“他自以为是我男朋友呢。不过我不喜欢被人纠缠，所以就说明天没法休息，拒绝了。”

“一起过来了啊。”正在吧台里侧看杂志的日野纯子笑着说道，手上的蓝宝石戒指光彩熠熠，据说是她三十岁生日时别人送的。

“开保时捷去兜风？”光平一边冲咖啡一边说。

“是我太没出息了。”松木说，“因为没出息，所以才干些无聊的事。”

光平并未停手，简短地回了一句“没头绪”。

二人默默地走在旧学生街上。最近这条街活力大减，每到这个时间，灯光就显得十分凄凉。有一条野狗横穿了过去，直到它来到眼前，光平才发现。它钻进小巷后，朝两人望了一会儿，随即发出好像饿了的叫声，消失在了小巷深处。

不久，店里的客人只剩下武宫一人。他一会儿读读报纸，一会儿翻翻杂志，还不时跟沙绪里搭讪，后来似乎也厌倦了，就喊了声“津村”，招呼正在擦空桌子的光平。“求职怎么样了啊？”武宫一副居高临下的口吻。

“那条狗也没出息。没出息的狗是很凄惨的。”松木忽然说。

事情发生得很突然，光平和沙绪里呆若木鸡地望着瘫软的武宫。

“光耍嘴皮子有什么用？一眨眼的工夫人就老了，等你明白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别胡来哦。”松木吐出一句不合时宜的话，然后朝光平回过头来，说，“走。”光平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只能微微点点头。

“算了。”光平答道，“我自己的事自己会考虑的，现在正在想办法呢。”

“你如果还知道有个词叫‘正当防卫’，就不应该恨我。沙绪里，替我给他贴个创可贴，这样他就会觉得这顿揍没白挨。”松木说完，猛地打开门离开。光平紧随其后。

“这样会适得其反。”光平进一步压低声音说，“这种男人最好少搭理。”

光平没有作声。

“没有啊。”沙绪里噘起红唇，“只是让他碰过，而且只是上半身。”

酒吧“MORGUE”在青木的南边。店面不大，木门旁放着一盆橡胶树，盆上用白漆写着“MORGUE”，除此以外再无别的招牌。

“他想和你上床吧。”

“实在不行，我再跟教授谈谈。就算去不了一流企业，一般的公司应该还是有办法的。”

走了一会儿，松木忽然说道：“我是不是做得有点过分了？”不只是言辞，他的语气听上去也真的充满后悔。

光平没有回答，而是重新叠了一下抹布，擦拭起另一张桌子。

“是有点。”光平试着附和，因为他觉得对方肯定希望自己这么说。

武宫似乎咂了咂舌。“你还好意思说‘没头绪’？你总不能成天都这样混日子吧？想给教授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