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第4 / 4页）

荣美子轻轻放下婴儿，走向在房间一角抱膝而坐的美保。美保用看不出感情的眼睛仰望着母亲。荣美子搂住女儿。

他想起来了：诚哉被枪杀了。他明明看见，却一直将其搁置在记忆的角落里。看见活着的诚哉，就自以为被杀的一幕是自己的错觉。

“那天，我抱着孩子从楼顶跳了下去。只因为没钱、生活艰难，我就夺走了这孩子的性命。这孩子说不出话，就是从那时起。其实我已有直觉，心想这里应该是死后的世界。因为一想到自己的行为，就感觉置身这种地方正合适。我是活该被扔到地狱的人。”

没错！那一刻……

听见枪声回头时，只见诚哉胸部一片鲜红。像慢镜头一样，哥哥缓缓倒下。

“上面说，因为实在无望活下去，决定跟孩子一起死……就是这样的内容。妈妈是单身母亲，孩子的爸爸有太太。我觉得她是被那男的甩了，自暴自弃吧。”

冬树摇头。“这么荒唐的事不可能！那么，这里是死后的世界？是黄泉吗？”

“于是那位母亲就在成问题的十三秒里杀了孩子？”诚哉说道。

“我也难以置信。说实在的，现在也是半信半疑。但是不接受这个说法，就说明不了现在的状况，这是事实。”

“我想是这样。”

一个情景在冬树的脑海里复苏。

“可是，怎么可能，那样的……”

户田长叹一声，说道：“为了这个，母亲就能杀孩子？”

“我记得被击中了。”诚哉答道，“我也觉得奇怪，自己竟然没死。关键是周围的人们消失无踪，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这时，荣美子微张双唇，眼中透着悲戚的光。“能啊。这世上就是有杀孩子的笨蛋母亲。因为……我就是。”

“那时候，哥哥果然被杀了吗？”冬树声音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