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3节（第3 / 8页）

“这是我父亲？”她问。

“怎么啦？”

“看来是的。”我点了点头。

“如果是佑介，那就说不通了。”我边说边把书翻到版权页，上面的印刷日期是三十多年前。但引起我关注的，是旁边写的字。“咦……”

“这可难说得很，说不定你只是偶尔来这里玩过一次而已。”我直率地说。

“算了，我们先来看这些信吧。”

是这样吗？她怀疑似的侧着头，然后问我：“信都看完了？”

沙也加看看我，又看看书，最后摇了摇头，似乎在说自己完全找不到答案。

“还剩下一封。”我把最后那封信展开，看了起来。信上主要在谈工作的事，并未提及佑介和长子。我正想跟沙也加说这封信关系不大，目光蓦地被一个地方吸引了。那是信末的附言部分，我不禁惊呼出声。

不知老师最近身体如何？我认识一个很好的医生，如果您有意就诊，请告诉我一声。

这封信的日期是十二月二十日，御厨启一郎似乎从中野政嗣那里收到了什么“好礼”。一般长者不太可能在年终时主动给后辈送礼，所以应该是御厨启一郎先送了贺礼，而后中野政嗣回赠了礼物。

因为没写上年份，所以不知道长子的第二次婚姻维持了几年。但他为何落得这般悲惨下场，信上已经写得很明白了。

不知不觉就发了一堆牢骚，真是抱歉。得知老师您康健如昔，我也就放心了。天气就要渐渐转冷了，请多保重。

“看来佑介的哥哥是个一无是处的人啊。”沙也加叹息道。

“真是怪了。虽然不知道是恩师还是学长，但怎么会去旧书店买他的书呢？”

“怎么了？”

我指着版权页上铅笔写的价格，沙也加皱起了眉头。

我默默地把信递给沙也加。沙也加读着读着，表情愈来愈凝重。等到读完，她的眼圈已经红了。

“你看这里，这本书也是从旧书店买来的。”

犬子今年又落榜了。枉费老师您特意提点他宝贵的建议，实在太不争气了。看着他日常的言行举止，有时感觉或许现在的年轻人都这样，有时又悲观地觉得不对，这小子似乎特别吊儿郎当，没有一天不让我头痛。一想到还得这么过上一年，我就心烦意乱。而且即便到了明年，也不能保证我的烦恼一定能消除。难道说和我那时候相比，现在的进取之路更困难了？

“到这里事情的脉络基本清楚了，‘那家伙’果然就是长子。问题是，佑介怎么会死了呢？”

前几天收到了您惠赠的好礼，十分感谢。那是内人最喜欢的东西，所以她比我还开心。

“是啊。”沙也加点点头，目光飘忽地望向墙壁，“如果知道答案，我的记忆或许就能恢复了。”

虽然每封信的最后都署了日期，但并未写上年份，所以我们无法按时间顺序来读。我和沙也加并排坐到床上，各自埋头看了起来。不知何时已经不打雷了，雨也渐渐停了，但风愈刮愈猛，呼啸的风声听来宛如不祥的口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