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鲸吞银行（第2 / 22页）

燕飞盯了蒋若冰一眼，希望她尽快表态。蒋若冰跷起二郎腿，说：“这顿饭的意思，我大概明白了。既然都到了这份上，就把话摊开了说。我可以答应许子牛的条件，但你们也把话说清楚。未来，袁总能给我哪些授权，管理层持股会做何种浮动，不妨现在就让我吃颗定心丸。”

男子挪开椅子，请蒋若冰入座，说：“老闫在路上了，一会儿就到。”

袁瑞朗真有些火冒三丈。自己没追究绑架的事，蒋若冰倒来讨价还价！眼看袁瑞朗压不住火，燕飞说道：“还是那句话，团结一致向前看，过去的是是非非，纠缠起来没意思。蒋总既然把话挑明，我看也好，咱们就好好合计一下。合作嘛，宁可先小人后君子，也不能先君子后小人。”

蒋若冰止住脚步，问道：“闫主任还没来吗？”

“当然了，”燕飞继续说，“许子牛这回出了力，我们也得有所回报。改选后的董事会，让人家多派两个代表。”

燕飞又说：“我曾经在美国一家风投基金工作，有个外国名字，叫维尔特曼。”

“他倒想得美！”蒋若冰说道。

“燕先生，你好。”蒋若冰礼貌地招呼，但从表情来看，却并未记起自己何时见过燕飞。

“凭什么听他的！”袁瑞朗难得开口，而且还附和着蒋若冰。

蒋若冰说道：“谢谢燕总的好意。不过，即使我同袁总联手，把袁总手里的股份与管理层持股加在一起，还是远不如方玉斌的股权。董事会上，恐怕闹不出什么名堂。”

“哦。”蒋若冰还是这个字，表情平静如常。

燕飞点头说：“你们的股份加在一起，是比不过方玉斌，要是再加上许子牛呢？C轮融资时，许子牛可也成了大股东。”

燕飞却主动说道：“这场官司，和亿家脱不了干系。”

“许子牛也答应合作了？”蒋若冰有些诧异。她早就想到，只有团结许子牛，再联合其他股东，才能对抗方玉斌。为了即将召开的董事会会议，蒋若冰还去找过许子牛，但对方似乎并无此意。

男子呵呵笑道：“贵人多忘事，可以理解。自报家门，鄙人姓燕，单名一个飞字。”

燕飞哈哈一笑说：“瞧瞧，你们这董事长与总裁，还没开始搭班子呢，就配合这么默契。”接着，他又板起脸说：“许子牛是在乘人之危敲竹杠，但你们也想清楚了，哪能既让马儿跑，又叫马儿不吃草？有人愿意乘人之危，就说明危中还有机。这是好事！假若许子牛无动于衷，袁总就永远回不了亿家，蒋总在这次董事会会议之后，也只能卷铺盖走人。孰轻孰重，你们好好掂量一下。”

蒋若冰打量了他一番，是觉得此人面熟，一时却又记不起来。她说道：“不好意思，请问你是……”

房间再次陷入沉默。几分钟后，袁瑞朗口中终于吐出两字：“好吧。”

蒋若冰坐下后，男子斟上茶，接着说：“蒋总，你不认识我了？咱们可是见过面的。”

从燕飞的语气中，蒋若冰已感觉出来者不善。她并未接过话茬，更忍住没去问燕飞的官司，只是淡淡一笑：“哦。”

燕飞笑了笑：“我知道你去找过许子牛，也知道他耍滑头不肯表态。许子牛这人，早年我和他打过交道，是出了名的墙头草。蒋总一个人毕竟势单力孤，即便许子牛答应出手，也没有绝对胜算。在没有十足把握时，他是不愿与方玉斌翻脸的。现在情况不同了，蒋总能控制住管理层，袁总也回来了，他毕竟是创始人，好些小股东还能买他面子。你们的力量加在一起，许子牛就不会犹豫了。”

“岂止是朋友！”燕飞说，“老闫现在还是我的代理人呢。这次来上海，就是专程委托老闫替我打官司，清算一笔陈年旧账。”

燕飞接着说：“实话说吧，许子牛对方玉斌也恼火得很。C轮融资时被方玉斌狠敲竹杠不说，如今好多事还插不进手。许子牛告诉我，亿家的股东里就数他出钱最多，话语权却严重不符。”

蒋若冰终于记起来，这不就是那个中途撤资，放了袁瑞朗鸽子的假洋鬼子！蒋若冰内心惊诧，表面却不动声色地说：“原来是燕总，失敬。怎么，你和闫主任也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