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老庄之道（第1 / 18页）

方玉斌下车一看，问：“怎么选这里？”

蒋若冰继续说：“燕飞派来的律师做笔录，我便按他的意思说了。隔了不久，公安又找上门，我开始觉察出不对劲，但又有些举棋不定。一来，自己刚上人家的贼船，想下来没那么容易；二来，我私下咨询过律师，律师说像这种案子，公安通常不会介入，即便最后当作刑事案件来侦办，也很难判你有罪。听律师这么一说，我更加心存侥幸。”

“跟你当初的想法一样，咱们从哪里开始，就在哪里结束。”蒋若冰说道。

蒋若冰又说：“至于燕飞说到那笔钱的事，起初我也没觉得有什么了不起。纵然人家存心找碴儿，大不了还他钱便是。”

“这些洗钱的公司，都是什么背景？”方玉斌追问道。

方玉斌鼻子里哼了一下，说道：“燕飞背后的人，我大致也能猜到。这次报案的，是荣鼎资本的子公司，幕后黑手应该是费云鹏。但他为何这样做，我的确想不明白。”

“等会儿再说，没看我正忙着。”汽车已驶入市区，路上拥堵得厉害，蒋若冰手脚忙个不停，操控着汽车屡屡插队、超车。

“玉斌，你怎么就不想一想，”蒋若冰说，“整件事难道仅仅是燕飞在泄私愤？为了把你弄进去，人家可花了好大力气！可以肯定地说，仅仅以燕飞的本事，根本就办不到。那么，燕飞背后的人是谁，他这么做又是为什么？”

方玉斌瞅了蒋若冰一眼，说：“看你手忙脚乱的样子，驾驶技术也就一般般。可你又喜欢插队，一点马路公德也没有。”

“这么说，你的戏演砸了。”方玉斌说。

“说得没错！”蒋若冰说，“燕飞也是老江湖，哪能这么轻易上钩？他对我的戒备始终很强，探不出一点消息。而且我冷眼旁观，不仅是我，就连袁瑞朗对许多事也未必清楚。”

“可以这么说吧。”蒋若冰说，“但好些事，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我的确没能从燕飞那里套出些什么，但人家最后主动送上门来了。最近一段时间，我发觉由燕飞牵线搭桥，有大笔资金从亿家路过。无论他如何提防，毕竟我才是亿家的总裁，这种事瞒不过我的眼睛。”

“燕飞不会这么容易上当。”方玉斌铁口直断。

“大笔资金？是洗钱吗？”方玉斌问。

“怎么没用？”方玉斌说，“只要你肯站出来，把自己的证词推翻，我不就出来了？还用得着在里面受那些苦？”

“习惯了，改不了。我就喜欢挤到别人前面去。”蒋若冰回道。

“那你要我怎样？”蒋若冰说，“像苏晋那样，四处奔波营救你？那样做，除了给自己挣个有情有义的好名声，屁用没有！”

驶过拥堵路段，轿车在一家餐馆前停下，蒋若冰熄灭发动机，打开车门：“到了，下车吧。”

“若冰，”方玉斌重新唤起蒋若冰的名字，“就算你说的这些是真的，但当我已经被公安抓走，你却依旧和那些人沆瀣一气，这又怎么解释？”

“所以，”蒋若冰说，“我决定暂时演场戏，探一探这帮人的底牌，看一看他们背后究竟有什么阴谋。打你进去之后，我对燕飞更加殷勤，希望能消除他的戒心。”

蒋若冰说：“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总之属于灰色地带。”

“这一切是令人费解。”方玉斌说。

“也不对呀。”方玉斌摇头说，“总不至于说费云鹏处心积虑搞掉我，就为了掌控亿家，获得一条洗钱通道。像他这种人，想洗钱有的是办法。”

“我跟你一样，”蒋若冰说，“也想到了费云鹏，但对于他的动机，却是百思不得其解。为了把你弄进去，他们花钱请来最好的律师，动用了数不清的关系，甚至大把撒钱将美国风投直接收购了。仅仅为了几百万美金，用得着这么大阵仗？况且，就案子本身来说，即便他们下了这么大的本钱，最后法院判你无罪或是缓刑的可能性依旧很大。他们做这一切，难道就为了让你在看守所待上几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