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第2 / 3页)
“现在我们岂不见面了么?我们面对面、俩对俩,没有任何人的插话和干扰,我希望今天你我之间能坦诚一点,实际一点,不要转弯抹角。不过,我必须承认,我到高云以来,对你的关怀确是不那么很到位,你知道为什么吗?那是因为你的要求和目的不是建立在公平有序的秩序上,所以恕我难以做到!”钟祥云的话,像一把利剑,令廖东东防不胜防,刺中要害。他根本没有想到钟祥云仍然“顽固不化”。
“钟书记,别理他,廖东东的如意算盘打错了。他是有意陷害您,现在我们就来了结这一恩怨。”钟祥云欲离开,张如文突然从林子里而来。
钟祥云一直正视着廖东东,看他那副皮笑肉不笑的嘴脸,听他那些阴阳怪气、带有刺味的言语,心里就有一番苦涩味。他言不顾行、行不顾言,真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呀,钟祥云从中闻到了对方的恶行。
廖东东站在那里呆若木鸡,两只眼睛睁得鼓圆,半路上杀出个程咬金,令他始料未及。半晌,廖东东用手指点着张如文,吼叫起来:“张如文,你这个窝囊废竟敢背叛仁兄义长,反我的水,真是忘恩负义的小人。”
“好啊,钟书记还是那个钟书记,依然满身刚性,直来直去,不拖泥带水。”廖东东奸笑着,不时地用右掌摸摸自己的额门,两只眼睛专注钟祥云,他这个动作,八成是在想着歪点子了。只见他接着说,“咱们好久没有见面了,你这个县委书记架子可不能太大了,全国都在优化环境,大搞招商引资工作,你千万不能把我这个已经进来、为高云作出重大贡献的‘内商’忘了啰,内商外商一视同仁嘛!”
廖东东自认为匠心独运,钟祥云投降妥协了,于是脱口而出:“很简单,一百亩工业用地物归原主!俗话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古时的皇帝把持天下,天下臣民归顺皇帝,老百姓的生活幸福安康与否全取决于这个皇帝。如今啊,在我们山高皇帝远的高云,你就是王,一字一句都是你说了算。所以,作为高云的一位子民,其要求合情合理!”
“你不用再费舌教育我,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可要走了!”
钟祥云一笑,这是他对对手轻蔑的一笑。心想,你廖东东真是聊以解嘲。继而,他又怒目而视地说:“那好,你要我怎么做?”
“好,那你就好自为之吧。你先看看这个东西,到时可别怪我无情无义哟!只有我廖东东才能为你澄清是非,否则啊,你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
“你这是安民告示?还是给我颜色?在这个世界上,我就不相信就你钟祥云乾坤再造。有一句老话:当你改变不了环境时,环境就必然改变你。我真诚希望钟书记你能在高云留一点余地!”
“你作恶多端,天理难容,我是被你害死了,刘少连也被你害死了,到目前,你不知害了多少干部,侵害了多少国家和人民的利益。钟书记是正派干部,你拉不动他,你就使用卑鄙手段陷害他,挖空心思逼迫钟书记为你所用,最终达到个人目的,中饱私囊。”张如文毫无顾忌,判若两人,义正辞严。
钟祥云接过廖东东手里的一个塑料纸袋,取出里面的东西一看,全部是他在北京时那次“艳遇照”,其中那个妖女紧紧拥抱他的照片特别清晰。钟祥云看后,怒火中烧,但很快抑制住发作的情绪。
“廖东东同志对西方学颇有研究,对中国的国情也了解透彻,不愧是一个能人。”钟祥云的双眼向正前方的林子里扫去,目光远眺那古寺寺顶雕梁画栋的飞檐,很快,又把目光收回,依然注视着廖东东说,“不过,我坦率地告诉你,在西方也好,在中国也罢,只要我钟祥云到那里‘为官一任’,我都要把公平公正的秩序建立起来。如果有谁企图高压线上跳舞,破坏这个秩序,那他就是不自量力,自讨没趣。”
廖东东始终在观察着钟祥云的表情,发现没什么异常,有点气急败坏,心想,此人乃大将风范啊,临难不避,真是不是他的对手啊!然而,他还是心存侥幸,以制胜者的语气掩饰着心急气躁,说:“你信不信,不要过一小时,无限的网络很快就会将这些风流照片传遍五湖四海,包括你的老婆李佳照那里!假作真时真亦假嘛!”
“你这样说我不敢苟同,这个社会永远也无法绝对地公平有序,不然的话,社会就进步不了。西方发达国家竞选总统,候选人不游说、不收买选民、不贿赂议员、不强势拉票能行吗?这个社会现象谁能把它解决掉?没谁能解决,只能无可奈何花落去,国民必须学会做现实主义,乖乖地接受,最终共同推动发展!西方国家如此,我们发展中国家、尤其是我们落后的贫困地区何尝也不是如此呢?”廖东东说罢,把双手伸直打开,像是舞台上的精彩演讲。
“你这肮脏的手段、卑鄙的伎俩就像一张潮湿的薄纸,一捅就破。小人之阴谋能得逞!要怎么着就随你的便,我钟祥云决不妥协,等待着你最后的疯狂!”钟祥云说罢拂袖而去,继而又止住脚步,严厉且冷酷,说,“自掘坟墓,请君入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