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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第1 / 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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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民没有伸手接钱,脸露怒色,摆出一副“爷相”,说:“你这是在把我当二百五还是当叫花子,你犯下弥天大罪,五万元过得了关吗?算了,钱不要了,明天你等着稿子见报。”王民说罢,背起“割猪袋”包就要往外走。

常委们仔细审阅着拟任干部的名单,一名从省里下来挂职锻炼的县委副书记看到拟任名单上没有一个他“圈子内”的,特别是在拟任名单中有相当部分平时口碑甚差,工作平平,甚至还有“带病的”,这样,这名副书记一股怒火涌上心头,大家在交头接耳,对着名单指指点点,这时,只见副书记敲敲桌子,冷若冰霜地说:“我是一名不占编的挂职干部,用人问题你们可以避开我,但是,你们这样用干部也欺人太甚了吧!你们用什么样的人,用谁,我都不管,我来高云已有两年的时间,这两年,我没有用一个干部,也没有建议用一个干部,但是,几个月前,我曾经与组织部黄部长打过招呼,卫生局的那个叫王民的政工科长很优秀,可以大胆使用。没想到,王民同志不在提拔之列,这是什么意思?”

“哎哎哎,王记者,坐下坐下,再商量、再商量嘛,何必发怒呢!”某官员神经紧张起来,嘴上这样说,心里却在咬牙切齿,诅咒王民天打五雷轰,出门没好死。

随着干部队伍的充实和扩大,特别是县委领导班子的增多,每一位领导成员都在为着“自己人”考虑问题,在自己的“小圈子”或者自己分管的“口子”上照顾干部,甚至还有少数领导没有原则,任人唯亲,把有病的干部提拔上去,带来损失。这样的话,组织部的权力也得到了一定程度上的消弱,“任免干部”则成了花瓶,是程序中的事,重要岗位、含金量高的职位,非县委书记拍板不可。

经过推磨式地讨价还价,王民一次性从某官员手中敲到了三十万元。从那以后,王民更加肆无忌惮,以新闻为幌子,诈取了不少人的钱财。后来,全国各地清理整顿报刊杂志,整治记者队伍,一大批没有取得资格的野记者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王民们”在记者队伍中站不稳脚,便乖乖地另择他路,王民也回到原单位上班。“县委副”也是在那个时候见面多了相识的,王民巴结于他,欲在仕途上出人头地,以满足虚荣心。

根据综合资料和反映,王民加了一个通宵,把这名官员在工作中的徇私舞弊、贪赃枉法的细节写在新闻稿上,并发给了他的QQ和邮箱,还邀约他在宾馆见面。某官员在邮箱仔细审阅着,心里慌了起来:“这小子掌握的内幕真不少啊!”为安全起见,某官员答应在某宾馆与王民见面。

王民气急败坏地说:“好,算你有种,那我们骑驴看账本---走着瞧!”

王民心里露出一种胜利者的口气,阴阳怪气地说:“领导啊,为官者应要廉洁自律,不要欲壑难填。稿子你也看过了,事实摆在面前,假如报纸上一登,你的政治生命到此为止是小事,恐怕连命也要搭上去!”

钟祥云没想到省里下来的干部也是如此不讲原则,独断用权。王民是什么人,钟祥云早有所闻。多年前,王民为了养活一家老小,工资不够用,“逼上梁山”请长假到外面发展了,他凭借自己的文字功底,在省城一家杂报做聘用记者。这个社会,记者职业是吃香的职业,很多人羡慕有加,趋之若鹜,甚至有不少社会上的无业游民铤而走险冒充记者,在这个世界上吃香的喝辣的。人人想当记者,是因为记者是一个光彩的职业,有身份有地位,受人尊重。俗话说,记者见官大半级。只要是记者,上管天文、下管地理,无所不包。你可以与包括总书记在内的国家领导人面对面采访交流;也可以与平民百姓、流浪乞儿接触关注。所以,我们常说,记者是信息的传播者,是舆论的先行者,是监督社会、弘扬正气、维护正义、鞭策落后、推动人类文明进步和社会发展的“助推器”。记者嗅觉灵敏,执着永恒,来无影去无踪,不撞南墙不回头,对任何一件事都是打破砂锅问到底。这样的话,需要正面宣传的,必求记者;出了问题,存在这样那样缺点不足的,被人揪着辫子,需捂盖子消灾,必求记者;遭受社会不公、冤屈在身,需要出气的,必求记者……因此,记者在某种情况下是一个中性词,有一句流传很广的话,叫做防火防盗防记者。然而,利益的驱动,一些媒体和记者为猎奇或产生轰动效应,追名逐利,道德崩溃、底线失守。还有相当多的聘用记者,有人说是“野记者”,没有基本素质,没有取得资质许可,拿着鸡毛当令箭,到处挂羊皮卖狗肉,招摇撞骗,对采访对象或当事人吃拿卡要,敲诈勒索,把记者的形象搞坏了。据说,“野记者”比真记者的收入高出了数十倍,他们的收入都是灰色的甚至是黑色的,一年下来,十有八九都能成为百万富翁。王民正是抢着这一点而来的,他长期戴一顶遮阳帽,一副太阳镜,背个像割猪袋一样的真皮包,走机关跑企业,进社区跨商城,绞尽脑汁获取有用有效的新闻价值。他的“杀手锏”是,根据报料或者先在网上搜索查阅相关资料,尤其是曾经有过负面的资料,然后,底气十足地深入到某单位、某企业、某商城以及某官员之中采访,看看对方的表现和态度,他们大都为了自己的利益和以后的发展不想扩张事态,有的确实是“见光就死”的社会蛀虫,曝光后,后患无穷,“摆平”(送红包)就成了他们的最佳选择。有一次,王民在《上海证券报》看到了一则关于中国财富高度集中于少数富人及高干子弟的报道,披露某专家在一次专题讨论会上称,国外一家研究机构估计,中国0。4%的最富裕的人掌握了70%的财富。对此,他的心里是多么的不平衡,他感叹地自言自语:“这个世界、这个社会太不公平了,贫富差距如此之大叫人无法理解。伟大领袖毛主席他老人家在旧社会倡导并带头打土豪分田地,杀富济贫,安稳天下劳苦大众,最终赢来了胜利的曙光……”王民把“目标”对准了他们,真的还管用,收获不小。但也有一些不买账的,某规划局一官员是上级某一领导的亲信,加之自己的“黑幕交易”还没有授人以把柄,王民找到他,说要采访,并且将他“黑幕交易”的事笼统地点了一下,某官员不屑一顾、不以为然地说:“我向来一身正气、两袖清风,你们这些没事找事的野记者老是捕风捉影,专门搞空穴来风,你给我滚远点!”

某官员心虚,他心想,到了这一步,自己就是失败者了,虎落平阳被犬欺,只有花钱消灾,息事宁人。“王记者,我们都是吃人间烟火的凡人,这样吧,稿子就麻烦你不要发表,我们交个朋友,俗话说,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你就高抬贵手,你的辛苦费好商量!”

一般说来,组织部就是“帽子工厂”,专门为干部生产“乌纱帽”的,一旦组织部长把帽子做好,就基本定型,交给常委们过目讨论即可,只要没有大的原则性问题,十有八九都会通过,“验收过关”。组织部的权力是多大啊。曾经有一位组织部长荣调,在搬家时,有人从他的床底下捡到了几张发黄的便纸,纸上密密麻麻写着一长串花名,名单旁记载着每人在原单位的职务,并注明拟任的单位及职务,有相当的名单上涂涂改改,还像战斗地图似的,标上了“纵横交错”的箭头,张三、李四、王五……很多名字都是交换了箭头,原本去某单位任何职又用箭头转着去了另一单位。张三拟定书记,后来又改任局长;李四本来在一个大镇任党委书记,箭头上又把他标到一个小乡去任职。人们从这几张便纸中,悟出了许多道道,组织部长定盘子、做帽子多艰难啊,真是良苦用心、绞尽脑汁。这样说来,干部调整就是一张纸。难怪科级干部们常戏言,我们一张纸干部,党叫干啥就干啥。

“县委副”力求使用王民,钟祥云是不会答应的,提拔使用干部,是原则更是政治。

夜深人静,县委常委会像“拉锯战”,还在紧张地进行中。组织部将考察的结果和拟使用的干部整理成一本薄薄的小册子,分发给了每一名常委同志。

“王民同志的使用问题,不是我们这次考虑的范畴,等到时机成熟,组织部考察周详再议,请王副书记理解。下面,请常委同志讨论下一人选……”钟祥云快刀斩乱麻,收拾场面。

“县委副”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了钟祥云,不满情绪宣泄而出:“钟书记,我是外来的和尚,我承认在机关缺乏锻炼,不会念经,但是,在干部的使用上,我好好歹歹也是上级组织安排下来的县委副书记,我有我的权力。你们用谁我不管,用多少人我也不管,但王民同志一定得用。这个同志我是了解的,他是有一定业绩的。”

“聪明,你不愧是见多识广的官员,有领导的魅力与风采。既然你这样诚心诚意,我王民也不是铁石心肠,都是肉长的心。我充分尊重你的意见,稿子不发表,你一切照旧。”王民窃喜。

黄部长不是省油的灯,他心想,你一个挂职的“过山虎”,不买你账又怎么样?你奈何得了我吗?接着,黄部长怒发冲冠地站起来,说:“王副书记有意见可以提,至于你给我打招呼提拔王民这事,我不敢苟同。组织部长是县委集体的组织部长,不是我个人的组织部长。我们考察组在对王民进行考察时,群众反映很不好。大家不信,我特意将王民的考察结果带来了,请大家传阅。”

某官员从公文包里抽出一个信封,交给王民说:“这是五万元的辛苦费,日后彼此照应。”

黄部长知道“县委副”是在把矛头指向他,他也十分了解那个王民的情况。王民没有了年岁优势,总想抓住及机会上去,他曾经几次向黄部长送礼示好,但都“分量不够”未果而终。王民溜须拍马的招式县人皆知,他没有一星儿半点的政治品德,见风使舵,过河拆桥,落井下石这三个成语“粘贴”其中是再恰当不过了。“县委副”也是姓王,下来挂职后,官欲一直很重的王民攀龙附凤,与“县委副”走近了,而且亲密无间。高档烟酒、标致姑娘、沓沓票子隔三差五进贡,“县委副”折服了。吃了人家的嘴软,拿了人家的手短,“县委副”卖命为王民的提拔奔走,只是,黄部长借着理由,迟迟把王民压了下去,把他打进十八层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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