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宣战 1（第1 / 3页）

这话说得我心里很不痛快，作为党委副书记、政委，我的第一副手，这时候，不是明确表态支持我，反而说出这种话，就好像我做错了什么似的，连个正确的态度都没有。

可是，我用的就是这点，用的就是不听他的人，越不听他的人我越用。

我不高兴地说：“你这意思，让屠龙飞在会场上称霸，说啥是啥，我啥都听他的，他骂就骂，打就打，啥也不说，就不过火了，是吗？”

话还是让人摸不着头脑，好像说了点什么，好像又什么也没说。不过，给人的整个感觉还是，过去周波溜着他，而且做得很下贱，才当上了刑警大队长。说来说去还是这个意思：周波现在不听他的，所以不能用。

他手枪指着我，恨恨地瞪着我，也说不出话来。

没等我说完，屠龙飞猛地拍了下桌子站起来，手指着我骂起来：“姓严的，你少在这儿卖狗皮膏药，教训谁呀？听兔子叫不种黄豆了，你想压我姓屠的一头？做梦……”

这时，梁文斌和赵副局长等人猛醒过来，扑上前，将屠龙飞按住，把他的手枪夺下来。屠龙飞这才清醒过来似的大骂起来：“姓严的，我操你妈，你个老不死的，我开枪了，你能把我咋的，咱们走着瞧，看最后谁把谁整倒！”

“啪！”

骂声中，他又夺回手枪，起身向会议室外走去。

屠龙飞突然扣动扳机，枪真的响了。

屠龙飞：“你他妈的，我……”

“砰——”

他说的不是没有可能，可是，这种时候，我不可能后退，我“咔”的把衣服扯开，手拍着胸脯对他大叫起来：“好，姓屠的，你开枪吧，我姓严的当了大半辈子警察，啥场面没见过，我皱一下眉头就不是男子汉。你想像整别人似的整我，不可能，有本事你就开枪吧，打死我，开吧！”

枪声响在党委会议室内，声音实在太大了，大家都吓呆了，我也呆住了。可是，我依然扯着衣襟，没有倒下。

这都说的什么呀？政治交换吗？对这种流氓腔调和做派，我没有让步，而是严肃起来说：“屠局，你不能把自己的意志凌驾于党委之上，咱们是集体领导，每人都是一票，你可以有你的态度，但是，必须服从多数人的意见，咱们当领导的，用人不能从个人的好恶出发，你也是党员，今后，要加强学习，增强组织纪律观念……”

会议没法开下去了。

屠龙飞：“不行！如果让他当刑警大队长，那就得让尉军当治安大队长，要不谁也不行，要是行，谁都得行！”

我回到办公室，梁文斌随着走进来，坐到我对面，说：“严局，你今天是怎么了，好像过火了，你看这弄的……”

所以我说：“屠局，你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呀？我看，周波的考试、考核、民意测评效果都不错，平时工作也很出色，担任刑警大队长是合适的！”

大概，屠龙飞长这么大也没经过这种事，没人敢当面这么说他，他一下怒不可遏，猛地抓起眼前的水杯向我砸过来，我早有准备，头一低，水杯从我头上飞过去，砸到墙上，摔得粉碎，可是，他马上拔出了手枪，对准了我：“妈的，我毙了你。你信不信？我毙了你都不用偿命！”

原来，他没有向我身上开枪，而是把子弹射进我背后的墙壁。

听见没有，我的话也很刺激，我是故意这么说的，事情到了这种地步，我要不压倒他而被他压倒，今后在华安公安局别说开展工作，立足都恐怕难了，所以，我只能豁出去了，故意激怒他，让他做出不理智的事来。

但是，仍然够吓人的，我扯着衣襟盯着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妈的，太不像话了。我也故意使劲一拍桌子站起来，手指向他：“屠龙飞，你嘴干净点儿，这是党委会，不是黑帮土匪开会，把你这套给我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