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血色朝霞 第2章（第3 / 4页）

李斌良意识到，当自己白天走进这个烧毁的院子，走进这个家庭的时候，季宝子就在附近，在看着自己。离开时，那种第六感觉没有欺骗自己，那如芒在背的感觉事出有因。

合情合理又比较详尽。李斌良站起来，紧紧握住老马的手：“谢谢，非常感谢！”

不，是自己和派出所长白天来过这里，惊动了他。为了自己活下去，他杀死了知情的生身母亲和同胞兄弟。

老马乐了：“怎么样？我说这些有用吗？”

杀手又走到了前面。这次不应该有泄密可能，看来，他是凭直觉？

李斌良觉得他回答得很好。是的，此时已经别无选择。他更紧地握住吴志深的手，继续逼问：“我不勉强你，你可要说真话，要做好任何准备，包括牺牲！”

李斌良着急地：“你怎么知道没了……请您赶快告诉我们，他们住在哪里？”

心照不宣。吴志深明白李斌良话里的意思，他虽然仍在发抖，却鼓足勇气回答：“这……咱们还有别的选择吗？”

老马又吸一口烟：“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其实，他们住得并不远，离这里也就三百多里路……是咱们邻县，真的，我这人记性最好，他们住的叫山河乡。”

李斌良拉着吴志深走到远离人群的一个地方，仍然抓着他的手不放，声音虽然很轻，但非常郑重地问：“你准备好了吗？”

李斌良：“有用，当然有用！太谢谢你了！”

李斌良的身子颤抖起来。

老马并不告辞：“可是，你们问这个干什么？是想调查这场火吗？这和火有什么关系？”

不用说，那尸体的心窝肯定能找到深入心脏的刀伤。

“这……”李斌良迅速找出一个理由，“是和这场火有关。你想，季老太太和惟一的儿子都烧死了，总得找个亲属帮着安排他们的后事啊！”

好像得来的太容易了。老马看出李斌良的疑虑之色，焦急起来：“咋，你还不信我？我说的没有一句假。”他又尴尬地笑了两声，“其实，并不是我记性好。在十来年前，我还见过那个送走的儿子呢！他长大了，知道自己的身世后回来认亲，正好让我碰上了，跟季宝子长得一模一样，我问了他住在哪儿！”

他抓着他的手离开人群，躲到远处的黑暗中。此时，他感到了吴志深的手冰凉冰凉，还有点发抖。

看来，一切都是真的。

李斌良一拉吴志深，“跟我来！”

老马仍然担心李斌良不信他的话，继续说：“他还跟我说，他所以回来，是因为他的两个后老都死了，是死前告诉他身世的。他家也挺穷，要结婚缺钱，想回来看看，一是认亲，见见亲生的娘和兄弟，二是想借点钱结婚。可季老太太对他并不亲，自己日子还过不上溜儿来呢，哪有钱借他，反过来还跟他要钱呢。那季宝子牲口八道的，还要揍他，他只好赶快离开了……对了，我还记得，他现在姓朱，好像叫朱什么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