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泪眼 第26节(第4 / 4页)
“看你,话说得多难听,好像我马才成心要骗你似的。”
“你不会骗我,也不敢骗我,我阿秋让男人骗了一次,再也不想有第二次,你说是不?”阿秋怪怪地盯住马才,这时候她的眼里会发出一种蓝幽幽的光,一种让男人不寒而栗的光。马才被她盯得一阵哆嗦,赶忙陪上一份小心很是谨慎地搂住她,气氛稍稍缓和后,马才试探着又问:“阿秋姐,算我借你的,好不?”
“少跟我说借,有本事,就从你姐姐这儿拿走。”
马才的性子让阿秋激上来,这些年闯荡江湖,这点本事他还有,他知道该用怎样的办法对付不同的女人,一把分开阿秋的腿,暗带几分恶毒地边动作边说:“我拿,我拿,我不信你不给我!”
“给,给……宝贝啊,姐姐给……姐姐给还不行?”阿秋渐渐地气软得说不出话来了。
尽管波波对王起潮的话恨了又恨,可心里,还是慢慢认同了王起潮的看法。人一旦冷静下来,对事物的判断也会渐渐明晰,前阵子波波是让一连串的变故击昏了,当她仔细地回想跟林星的前前后后,就发现,林星是不会放过她的。
她是她的劫。
波波决计按王起潮教她的办法,暂时将林星抛到脑后,一门心思去做她的生意,果然,日子过了没半月,林星坚持不住了,她将电话打到波波手机上:“你狠啊,见死不救,你会遭报应的!”
这一次人们冤枉了马才,王起潮说得对,这件事跟马才无关。其实波波跟王起潮接到郑化电话往回赶的那天,马才正好缩在一节车厢里,往波波他们刚刚离开的那座城市去。
马才闯了祸,差点让人废掉。
一切敲定之后,就等把钱从阿秋家里拿出来,其实这也不是多难的事,阿秋的老公太有钱,养了好几个老婆还是有花不完的钱。这人先是做房地产,后来又捣弄汽车,而且是走私,你想想,玩这行的能没钱?这男人还有个好处,只要老婆不跟他闹,不跟他计较找女人的事,钱的事他很大方,一向不计较阿秋怎么花。拿钱找平安,这是他们这一类男人的平安哲学。可偏巧这一次,他把目光盯向了阿秋。阿秋拿钱找男人他不反对,但跟男人串通起来算计他的钱他不会饶恕。所以还未等马才得手,一把要废掉他的刀暗暗朝他伸来。还算阿秋有点良心,无论怎么,她是舍不得马才废掉的,抢在前面给马才打了电话,马才才有时间逃上西去的列车。
马才一路惊吓,抱着九死一生的希望,度过了列车上艰难的两天一夜,直到立在黄河边这座城市的站台,直到看见前来接他的刘征,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谁也想不到,诡计多端的马才会将心机动在阿秋身上。也活该阿秋倒霉,一个自称在风月场上混迹了将近十年的女人,竟看不出马才那点小伎俩,可见女人愚蠢起来,脑子里除了一汪情水,是没有别的东西的。
马才其实对阿秋是早有预谋的,这个老女人,迟早要敲她一笔。马才抱着这么一个伟大的理想不辞辛苦地跟阿秋接触,有时甚至忍辱负重。阿秋是个贪得无厌的女人,主要是指性,兴许丈夫欠她的太多,兴许她本来就不是一个能耐住寂寞的人,总之,她要起来没完没了,要得马才这样的男人都有点难以招架。不过马才总是能想到好的办法,实在想不出时就借助药物,好在这世上总有人替他们着想,那些药物会源源不断地进入他的体内。阿秋让马才陪得很舒服,好长一阵她都沉浸在马才制造的快乐里不想醒来。有次她伸开长满赘肉的胳膊说:“马才啊,你小子到底图我什么?”马才揉揉腥红的眼,佯装不快地说:“阿秋姐,你干嘛老怀疑我,人家就是图你对我好。”阿秋的双眼立时发出一种光,控制不住,她太爱听马才这样说了,马才每说一次,她就要相信一次,而且会忍不住一把将他揽进已经很是臃肿的怀里:“我的好孩子,我的好亲亲,你就是哄我,我也高兴。”马才知道又一次险情度过去了,便装出十二分的卖力,趁阿秋精疲力尽时,再次凶猛地来上一次。屋子里充斥着挥不去的淫靡还有腐烂味儿,两个人却昏昏沉沉地倒在了各自的梦里。
对阿秋而言,她的生命已中止在很久前的一个日子,就是老公拿酒瓶奋力砸破她的头颅并且扬言要把她从楼上摔下去的那个下午,这些年,她算是赚的,一个能在丈夫的极度摧残下把生命维持到现在的女人,她还有什么可怕的呢,就算马才再骗她一次,又能如何?况且她清楚,马才这小子,骗的只不过是她的钱,带给她的欢乐,却是实实在在的。她又何尝不想拿着那混帐王八蛋的钱来维持这份欢乐哩?这世上,最难买的就是欢乐,只要马才能涛涛不息地带给她这种欢乐,他让做啥她都乐意。对马才而言,这样的女人他上哪里找?波波是好,可波波能给他钱?水粒儿是纯洁,可水粒儿只会把他拖到地狱。林星很清高,也很有姿色,但那是天空,他这辈子都飞不上去,莫不如就做一个俯冲,牢牢地扑进这肥婆怀里。
久长的谋算和艰苦的付出后,马才摊牌了,他说:“我在西郊看中一家酒楼,那儿地段不错,环境也很好,尤其过往车辆更多,我想把它盘下来,也算是我们的一份家业,到时候,那儿就是我们的家。”阿秋翻个身,搂住马才:“宝贝,你真想跟我在一起?”马才亲了阿秋一口,这一口亲得很不是滋味,不过阿秋还是很幸福。
“说吧,你打算从我这里拿走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