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死亡逼近（第4 / 12页）

“偏题了吧，老窦。”

柏小燕对门卫的保安说些什么，保安打开大门放进去富康车。轿车开到3号别墅前停住，柏小燕下车独自进去。他把车开向远离3号别墅的围墙处，车就放在那，然后步行回3号别墅，他回了一次头，面孔进入林楚的视线。

“是曾经相爱，压根儿这爱就没露水般地蒸发掉，相反流进心田……你说她提到黄瓜叶蹭胳膊的事，目的让你想起难忘的季节，重温旧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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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说老鼠吗？”丁广雄合上书，抬眼看她，问。

“恐怕没那么多但愿了。”他愁眉苦脸，“近期我想找她谈一谈。”

她指向车窗，木叶蝶离开车窗，一片枯叶似的飘飘飞走。“真讨厌。”她反问道：“你认为呢？”

“但愿我们是臆测，但愿……”

“邢总……”

坐在轿车里，丁广雄不时地看一本旅游小百科书，林楚静静坐在副驾座位上，聚精会神盯着保安看守的世纪花园大门。窗外5月最后一天的阳光格外晴朗。这些日子天空深蓝色，向下沉离大地近了许多。南湖公园树上仍有一些迁徙的鸟枝头啁啾，歌喉圆润，声调缠绵……“山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望西都，意踌蹰，伤心秦汉经行处……”丁广雄吟书上的词，他听见身旁的合颂声音：“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你不要轻举妄动，容我考虑考虑。”他临上山前丢给孟志惠一句话。

“你会背颂这首词？”丁广雄惊讶的目光望着她。

“邢总，老这么徘徊咋成。”孟志惠说，“再掉以轻心，公安找上门来，可就晚了三春啦。”

他见她现出一副严肃的神情，碰到她哪根敏感神经上了？他没回答。轿车内发闷，他将车窗摇落条缝儿，绿色植物被太阳晒后散发出青生味道，直往鼻孔里钻。

“经典谈不上，”他暗暗佩服窦城斌，分析得相当精辟，“如你所说，她真的干了坏事。”

先前，老鼠车子在百货大楼前接个女孩，那时丁广雄、林楚的车距离远，只看到苗条女孩背影闪进富康车。他们跟上他们，一直到世纪花园大门前，那个女孩下车。丁广雄问她：“认得她吗？”

“不，她忽然想到她在你心中的美好形象，她不想破坏那个形象。”窦城斌说，“我的分析够不够经典？”

“柏小燕。”她说，她看清是柏小燕，心里像刮着暴风雪似的打着旋儿，一阵阵发凉。

“元代张养浩的《潼关怀古》嘛，”她说，“老看旅游书，你有烟霞癖吧。”

他正为一件事情乌涂不定，他靠在山上的藤条躺椅上，再三斟酌。实在是件很难下决心的事情。

“高抬我了，喜欢游山玩水，谈不上癖好。”他捧着书说，“我做梦都想去一趟大西北，那是一片神奇的土地。”

山上——电视大楼楼顶夜晚凉飕飕的，邢怀良竖起休闲装的领子，头朝里缩了缩，那双发贼发亮的眼睛，酷似一只爬出洞口的黄鼠，惕厉下周围环境，而后爬出洞来。他鸟瞰到一片星辰般远远近近明明亮亮的灯火，流光溢彩的霓虹灯把城市装点出现代的气息。喧嚣的声音疲惫下去，火车的轰鸣声断续传来。

一只丑陋的木叶蝶落在车窗上，竖起的翅酷像两片枯叶。她不喜欢它，用手指敲打窗玻璃想轰走它。它多毛的大头上突出复眼死呆地望着她，棒似的触角凶着她，纹丝不动。她手点着车窗玻璃说：“赖子，小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