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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第1 / 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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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宝兄如今也变得这么会说话,既少花了钱,还叫我心里乐滋滋的。这都是到广告部练就的吧。”

“都是逼的,不会说话不行啊,像请客这事要这么哭穷,东市长啊,本人没钱,只能在这小店请您,多多海谅啊!你听了能高兴吗?嘿嘿,再说,我刚说的也是实情吧,是不是,启聪贤弟。”

“哈哈,咱俩还客套个啥,请与不请都一个样,别说在大店小店,哈哈——”

“还是老伙计亲啊,启聪,我告诉你,你侄子真中,这回不仅考进江口一中,而且考的总分是前十名,照这样下去,我敢说,启聪贤弟,你那侄子不考中清华北大,也得进复旦南开,这是底线。他跟我都立军令状了。哈哈,这事成了,别的什么都不再要了。启聪贤弟,你说是不——”东启聪注视着老同事得意放达的姿态,听着他开怀的朗朗大笑,心中油然而生一种妒意。想,自己的儿子还那么小,都怪这几年在官场打拼,结婚太晚,待儿子上高中时,能考上一中吗?真的难说。这些年他注意一种现象,凡是自己身边或是接触并了解的身担重职的领导,他们的子女学习都不怎么样,几乎没有靠个人实力考中好高中和好大学的,即使进了理想的学府,也多是倚仗当爹的幕后运筹,生活真的奇妙。“老天爷”真是在平衡世间人事吗?别看自己眼下比人家西宝混得好,到下一代,西宝的儿子要比自己的儿子成功的概率高,他似乎将这种预想当作定论,边想边漫不经心的顺着西宝的话说:

“是的——是的,嘿嘿,怎么能不是呢。”说话间,服务小姐已上了几道家常菜,并打开了西宝特意自带的一瓶江北特曲,将两人面前的酒杯斟满,西宝端起杯子道:“启聪贤弟,让愚兄西宝先敬你三杯,这三杯酒,第一杯是感谢你以往对愚兄和侄子的帮助关照,第二杯是祝你荣升西阳市副市长,第三杯吆,祝你继续高升,哈哈,我先喝为敬。”西宝连喝三杯,然后将酒杯翻转,底朝天口朝下的晃了一晃,道,“你随意,你随意喝,启聪贤弟。”

东启聪的人生行至如日中天的黄金时段,隐秘的桃花运刚刚来到,光灿灿的官运就接踵而至。一纸江北省委组织部文件,将江北省西阳市人民政府副市长的头衔戴到东启聪的头上,使这位正县级干部晋升为副厅级。这次晋级的意义对东启聪绝非小可,由正县到副厅的这一蹦级,将为走仕途者下一步的奋进高升提供更多的机遇,开拓了更广阔的舞台。因为东启聪已由江口市的小舞台跻身于江北省的大舞台了。

使东启聪感到更为欣慰惬意的是,这个让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正县级干部终生都爬不上的台阶,自己不仅上来了,且上得顺溜,上得自然,上得不声不响,几乎没有什么负面的舆论,这事能做得这么漂亮,真是煞费一片匠心啊!如今,自己戴上西阳市副市长的头衔,升级了,周围的人说,人家东启聪在固阳干了四五年市长啦,该升一升啦!做官的人真的懂干部心理啊,更懂得掌握平衡,稳定大局。东启聪暗暗佩服岳父艾副市长,又偷偷乐得直想笑。不过,静下心来,又有些许遗憾,这次官位是升了,只是去那地方有些偏远,在江北省最西部,距热闹繁华的省城太远了。若是能戴上江口市委常委的帽子,在固阳任副厅级的市委书记,岂不更美!又一想,这可能吗?甘蔗哪有两头甜的,别不知足啦……再说,到西阳市任职对自己只是个过渡,要不了多久,就会调走的。

也是这时间,东启聪对情人有了新的认识。他在想,难道有个把相好知音,就一定会遇到麻烦,甚至遭受挫折吗?恐怕也不尽然吧,男女之间的事,自古就有,国外也有,小人物大人物都有的嘛,说起这事不该大惊小怪啊!不过,也真有那没有情人的人物。东启聪在揣摸身边的领导,他判断,像岳父艾副市长,大概就没有情人,还有江口市委一把手,那个老书记,还有固阳市自己身边的那个组织部长,背头县的霍书记,都不像有情人的人。最后,东启聪还是回到眼前,想到蓝莹,想到与她一起时的狂欢与极乐,舒心与抒情,满足与亢奋。多好的女人啊,东启聪突然这样想到,那几个没有情人的人,大概是没遇见过蓝莹这般秀逸绰约的女人,倘若遇见了,也会与她相好的。这样的判断,使东启聪的心平静下来,对蓝莹的爱也坚定起来,只是要做得隐秘,隐秘,再隐秘,特别是对政界,无论是西阳市,还是江北省的领导们,千万不能叫他们发现自己有情人的蛛丝马迹。只要不发现,就是没有,只要没有,就稳妥了。如今的人,在这方面比过去强多了。一般是不大关注领导人物的隐私的。不过,也有那不懂事的莽撞小人。唉,还是注意点儿好。蓦地,东启聪想到前天才看过一篇题名“人言可畏”的文章,里面有些话讲得很好。他走进卧室,翻出那本杂志,再重新阅读,的确写得好,很能针对现实,他反复地看着:

“中国有句老话叫‘人言可畏’。而这种可畏的人言,似乎对男女私情又特别地青睐。见一封信,疑心是情书来了;闻一声笑,以为是怀春了;只要有女人来访,就是情妇;为什么上公园,只应该是幽会密约。总之,就像两棵树枝相接近,必有蜘蛛结网一样,只要一男一女在一起,必定有情爱的事发生,随之,就有闲话传出。这的确是一种误区。其实,男人与女人在一起,是有许多正事做的,这与男人与男人在一起,女人与女人在一起是一个道理,怎能因为性别不同的人一接触,就发出这么多的偏见呢……”

说来奇怪,东启聪读着这些令人舒心惬意的文字,突然有一种新的感觉,怎么啦?!难道做了官的人,就不能与年轻女人交往了吗?进一步说,就是有个把情妇,算得个啥,历代的皇帝竟然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太不像话了;非洲一个小小的国王,也是妻妾成群,弄出几十个男女孩儿,太不应该了;时下南方有个发廊的老板,一下子包养三个二奶,两个小蜜,真没规矩。找情人,也应该有找情人的规则,不能乱来,乱发展啊!东启聪在批判着古今中外滥用情欲的故事,同时在为自己的做法开脱,思路忽的一下又想到了岳父。唉,有些事也不能全听他老人家的,时代不同嘛,岳父过的生活幸福吗?不尽然,别看他处处格守规则,事事谨慎小心,如今快进花甲之年了,还是副厅级嘛。再看自己,不到不惑之年,就副厅了。东启聪眯起两眼,乐滋滋的心窝里甜蜜蜜的想,自己到岳父的年纪还有二十个春秋,别多,再晋升两级,就副省级了。如果运气好,二十年升三级,就正省级啦!不过分吧,还有二十个年头七千多个日日夜夜啊,不用出格,不用火拼,不用费九牛二虎之力,就这样从容往前走,也要把那些压在头上的年长人物熬掉的。至于蓝莹,有这一个情人,真的不算什么,真的说得过去,也真的有能力把她“养好”,有本事把这个秘密藏得严严实实,连这事还弄不好,还算得上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吗。哈哈——

“我说宝兄啊,我能随意吗?我祝宝兄日子温馨美满,侄子前程辉煌。”东启聪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小姐马上斟上,东启聪也是连续三杯下肚,也将空杯头朝下的晃上一晃:“看看,够意思吧,宝兄,我说嘛,本来嘛,你就不该敬酒,咱俩什么关系,别说我是个小西阳市市长,就是当上省长,你也是我哥啊,哈——你说,哪里有哥跟弟敬酒的,哈哈。”

“好,好,不敬,就碰,来,干了这杯。”二人又一饮而尽。“我只是担心,怕你下午还有要事,刚才才说叫你随意哩,你是市长啊,不比我这自由人,喝多了回家睡上半天也没一个人来找的,嘿嘿。”西宝说。

“还是宝兄好,能体贴兄弟,没事,今儿个下午没什么大事,还是去参加个会,不用发表讲话,只听会儿就是了,来,我回你一杯——”

东启聪还是太嫩,他没有弄清楚,政界的打拼是不能用一般的数学概念来计算时间的,更不能像中小学生上学,一年就升一个年级。官场的每一个台阶,都堵挡着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打拼者。不是让他们拼死也上不去,就是叫他们望而却步,自动退下。只有那不到百分之一的幸运儿,方能如愿以偿。而且,在这方呈金字塔状的方阵中,愈往上行,愈难,淘汰率也愈高。它当比摸彩中奖,还要难上加难。不过,这些对于东启聪,已不再重要,他能攀登至如今的位置,已是政界多如牛毛的打拼者中的佼佼者、胜利者,甚至是侥幸儿,政界当然的宠儿,他该满足了。所以,自东启聪卸任固阳市长,坐上了西阳市副市长的交椅之后,他的眼光不再完全聚焦政界疆场,开始懂得了趣味,注意享受生活了。也许,这与工作的变化有一定关系,在县级市的固阳,虽然只是个县处级小官,但那是政府一把手,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吃喝拉撒各种难题的压力,使身为正职的官员想要滑都滑不掉。然而,眼下虽然官升一级,却是副职,东副市长仅分管城建、交通、旅游、公安,较先前的生活态势,轻松多了。

说来更奇怪的是,男人和女人,只要发生了肉体交媾的事,关系立刻变了,同样还是这个男人,还是这个女人,在没有发生那事之前,尽管二人相互爱慕,相互体贴,相互关心帮助,但是,这种关心和帮助是有尺度的,大多是在规矩允许的范围之内的。有了那事以后,就不然了,只要女人想办的事,男人就坚决去办,责无旁贷。即使女人尚未想到或未张口求办的事,男人也会为女人想到,且会为女人去办,以讨女人欢心,也是男人对女人的回报吧。这时的蓝莹,已把希望寄托在了男人身上,对东启聪,更是有求必应。自那次在办公室逾越雷池以后,两人越轨的行为犹如决堤的洪水,一发而不可收了。如今再到农家小院,东启聪再也不像先前那么拘谨和克制了,他放开了,彻底放开了,在这方独立王国,陌生世界,二人天地里,他们的欲望完完全全得以释放。每每到了这里,进了小院,入了屋门,男人不容分说,就拉女人到卧室床上,那女人当然知晓男人心思,更体会男人欲火中烧、迫不及待的滋味,就自动解除衣装,与男人开始狂欢做爱,一攻一守,激烈对阵,快感异常,叫声冲天,心醉神怡,情深意切,如胶似漆,难解难分,缠绵不已。激战过后,男女疲劳不堪,就滚作一团,瘫在床上小憩。之后,男人抱起女人,越过堂屋后窗,跳进天然温泉泡澡,一会儿,男人躺在地畔,女人为他按摩,一会儿,女人又躺在池畔,男人为她搓背。也许,如此放浪形骸,的确不堪入目入耳,对一个身居要职的男人,倘若这种景象公布于众,立马威风扫地,威信全无,身败名裂。当俩人相互拥抱着湿漉漉的躯体,又回到卧室时,女人打趣地问男人,若是《江北日报》,或是电视台把咱俩洗浴的镜头公开出去,会是什么结果。男人就笑着回答,无非自己不再当市长,去做个平民百姓。女人就说,那我就跟你去做百姓,最好别在有熟人的地方。男人说,是这样的,咱们就去人烟稀少的边疆生活。女人说,那才有意思呢,要是能到内蒙古草原,多好。男人说,也是,到了有水有草的地方,搭起蒙古帐篷,用咱的积蓄买群羊羔。女人说,对,我当牧羊姑娘,你做姑娘的情人,真有诗意啊。男人说,到那时还叫我做情人,不行吧。肯定做牧羊姑娘老公啦……两个人说着笑着,就又拥作一团。这时候的男人和女人,真的感觉到,他的身体中就有她,她的身体中就有他,他们哪里是两个人,分明就是一个整体,各自是对方的一半。往往在这时候,欢乐鼎盛时刻慢慢过去,熊熊欲火渐渐熄下之时,两人就改变了话题,开始说些要办的实事,有时间也会说说各自的家事。

蓝莹先前只是在心中孕育的蓝图,如今开始落实了,是在秋高气爽,阳光晴朗的一天,一个名为“青蓝广告公司”的实业在省城江口市面世了。这名字是东启聪为她起的,公司的法人代表、董事长兼总经理就是蓝莹。原来,蓝莹的意思要将公司叫做“东蓝广告公司”,用男人和女人的姓组合而成的,更显俩人的情意深长,水乳交融。还是东启聪想得细,担心这个名字引起别人猜疑,而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含意,起名“青蓝”,则更妥当。对于蓝莹,的确是事业的一次飞跃,有经济头脑,又企图改变命运的女人,很早就期盼着自立门户,自己打江山自己坐天下,自己挣钱自己花的生活了。她对东启聪说,不论跟别的老板打工,还是给江北日报社干活,就是揽到再多的广告,赚再多的钱,大头都是人家的,即使跑死累死,也就是赚个衣食无忧,有什么意思?比起享受现代物质文明生活的那些新贵,反差太大,也太没有奔头。既然男人有这么好的地位这么大的权力,何以要把这种权力产生的效益让给别人呢……的确这样,女人讲得入情入理,东启聪听得有滋有味,二人一拍即合,当然是在男人的鼎力扶持下,广告公司办妥了营业执照、纳税登记证等等有关手续。原先,东启聪还担心蓝莹的突然辞职,离报社而去,会有什么不好影响,如果有人知晓是东启聪这个官人帮助这个女人办起的公司,那就更不策略了,甚至有想不到的后患。已经当上西阳市副市长的男人,对这种事是敏感的,也是谨慎的,最终使东启聪下决心的时刻,是他与已坐上《江北日报》广告部经理位置的西宝谋面的时间。那天,西宝打电话给东启聪,正巧,他正在省城开会,会议刚刚开罢,西宝听说后大喜,马上说:

“启聪贤弟啊,你要是还看得起你愚兄,今儿个也给个面子,叫我请请你,不知道行不行?”听到西宝诚恳的邀请,东启聪不解地问:

“老兄西宝啊,别开玩笑了,要请,得我请你,你要请我,就别破费了,咱俩这关系,不用这一套。”西宝觉得,得把话挑明,要不然,人家会误解为要求他支持广告部的业务,才请他呢。实际上,西宝并没有把广告业务看成多大的事,干这种公职,有《江北日报》这块牌子,就是守株待兔,也饿不死的。就是把广告业务弄得再红火,又怎么样,赚再多的钱也进不了自己的腰包。西宝想请老同事,完全是为俩人的私交。他告诉东启聪,儿子考上了江口市第一高中,这所学校,不仅是江口市最好的高中,也是整个江北省升学率常年排在第一名的学校,能进入这所高中的孩子,上大学是没问题的。西宝是个知恩图报的君子,大约是九年前吧,儿子是在东启聪鼎力斡旋下,方进入江口市最好的实验小学,倘若那时不是启聪帮忙,儿子肯定只能在那所三流小学就读,哪里能像实验小学毕业的学生,大多都考上了最好的初中。要是当年儿子考不上最好的初中,今天能考上最好的高中吗?真该好好感谢感谢人家启聪。东启聪听说西宝为这事请他,就推掉了另外的约请,到了西宝指定的“家常菜馆”。馆子坐落在一条偏远的街道,由于这家店铺的菜肴已小有名气,在街口就竖立着“酒香不怕巷子深,菜香不怕店铺远”的广告牌。东启聪赶到这地方,西宝正站在馆子门前恭候呢。他见东启聪下了汽车,就上前紧紧拉住老友的手,无比亲切地来回晃动着,边对东启聪的司机道,停好车后到二楼聚贤厅包房。东启聪说,不了,小毛爱自己用餐。然后对司机小毛说,一个小时后把车停在这里,二人便手拉手的进了包间。西宝把启聪按在那个正对门口的“首席”座椅上,自己坐在一侧,激动地说:“启聪贤弟啊,今儿个你能应愚兄小请,真是给足了我面子,我知道,如今的你每顿每餐都在大酒店转悠,没敢去那大地方,怕你腻歪那类生猛海鲜、燕翅鲍蟹之类的玩意儿,就专门来吃这绿色家常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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