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第2 / 3页)
“飞到哪我都管不着啊,你想,那么多有钱的人天天诱惑她,谁知道她会被谁拉下水呢。不说她了,启聪贤弟,喝酒。”俩人又下肚一杯,乘着酒兴,西宝又说,“启聪贤弟,要是凭你这条件,找蓝莹没说的,我想,她想觅的对象,就是你这样年轻美貌资格老的,那类大腹便便,头顶秃落的老板,再有钱,她也看不上的,哈哈——”
“都是逼的,不会说话不行啊,像请客这事要这么哭穷,东市长啊,本人没钱,只能在这小店请您,多多海谅啊!你听了能高兴吗?嘿嘿,再说,我刚说的也是实情吧,是不是,启聪贤弟。”
“怎么敢啊,宝兄,我现在是政府市长啊,这身份,有多少双眼睛盯住呢,就是有贼心,也没那贼胆啊,真的,宝兄。”
“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宝兄如今也变得这么会说话,既少花了钱,还叫我心里乐滋滋的。这都是到广告部练就的吧。”
“怎么不敢呢?启聪贤弟,如今做官的,哪能与过去的相比啊,真的,我了解好几个哩,都是我的同窗好友,都养着情妇,真的。”
“怎么?没保住?”东启聪佯装不知情地问。
“好,好,不敬,就碰,来,干了这杯。”二人又一饮而尽。“我只是担心,怕你下午还有要事,刚才才说叫你随意哩,你是市长啊,不比我这自由人,喝多了回家睡上半天也没一个人来找的,嘿嘿。”西宝说。
“人家是我硬从另一家民营公司挖来的,也是咱《江北日报》的牌子亮吧,有吸引力,年轻漂亮的女性觉得在这地方安全系数高。在那种地方天天遭人骚扰,挺风险吧。不过,蓝莹并不只跟咱报社一家有雇佣关系,同时她还兼做另外两家公司的业务呢。没办法,你若叫人家全部委身于咱报社,人家不干,也是挣钱太少吧,就这也不中,也暖不住她的心。别看我给她的工薪最高,人家根本不跟广告部的同仁比,人家觉得,周边没有几个女性能比得上她的,她拿高薪金,理所当然的。还说,就这点工资,能与她拉来的效益成比例吗?这不,前些时,就飞了。”
“我说宝兄啊,我能随意吗?我祝宝兄日子温馨美满,侄子前程辉煌。”东启聪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小姐马上斟上,东启聪也是连续三杯下肚,也将空杯头朝下的晃上一晃:“看看,够意思吧,宝兄,我说嘛,本来嘛,你就不该敬酒,咱俩什么关系,别说我是个小西阳市市长,就是当上省长,你也是我哥啊,哈——你说,哪里有哥跟弟敬酒的,哈哈。”
“飞了?”
“老兄西宝啊,别开玩笑了,要请,得我请你,你要请我,就别破费了,咱俩这关系,不用这一套。”西宝觉得,得把话挑明,要不然,人家会误解为要求他支持广告部的业务,才请他呢。实际上,西宝并没有把广告业务看成多大的事,干这种公职,有《江北日报》这块牌子,就是守株待兔,也饿不死的。就是把广告业务弄得再红火,又怎么样,赚再多的钱也进不了自己的腰包。西宝想请老同事,完全是为俩人的私交。他告诉东启聪,儿子考上了江口市第一高中,这所学校,不仅是江口市最好的高中,也是整个江北省升学率常年排在第一名的学校,能进入这所高中的孩子,上大学是没问题的。西宝是个知恩图报的君子,大约是九年前吧,儿子是在东启聪鼎力斡旋下,方进入江口市最好的实验小学,倘若那时不是启聪帮忙,儿子肯定只能在那所三流小学就读,哪里能像实验小学毕业的学生,大多都考上了最好的初中。要是当年儿子考不上最好的初中,今天能考上最好的高中吗?真该好好感谢感谢人家启聪。东启聪听说西宝为这事请他,就推掉了另外的约请,到了西宝指定的“家常菜馆”。馆子坐落在一条偏远的街道,由于这家店铺的菜肴已小有名气,在街口就竖立着“酒香不怕巷子深,菜香不怕店铺远”的广告牌。东启聪赶到这地方,西宝正站在馆子门前恭候呢。他见东启聪下了汽车,就上前紧紧拉住老友的手,无比亲切地来回晃动着,边对东启聪的司机道,停好车后到二楼聚贤厅包房。东启聪说,不了,小毛爱自己用餐。然后对司机小毛说,一个小时后把车停在这里,二人便手拉手的进了包间。西宝把启聪按在那个正对门口的“首席”座椅上,自己坐在一侧,激动地说:“启聪贤弟啊,今儿个你能应愚兄小请,真是给足了我面子,我知道,如今的你每顿每餐都在大酒店转悠,没敢去那大地方,怕你腻歪那类生猛海鲜、燕翅鲍蟹之类的玩意儿,就专门来吃这绿色家常菜了。”
“怎么会呢?他要是领导,还不被人举报。”
“是的——是的,嘿嘿,怎么能不是呢。”说话间,服务小姐已上了几道家常菜,并打开了西宝特意自带的一瓶江北特曲,将两人面前的酒杯斟满,西宝端起杯子道:“启聪贤弟,让愚兄西宝先敬你三杯,这三杯酒,第一杯是感谢你以往对愚兄和侄子的帮助关照,第二杯是祝你荣升西阳市副市长,第三杯吆,祝你继续高升,哈哈,我先喝为敬。”西宝连喝三杯,然后将酒杯翻转,底朝天口朝下的晃了一晃,道,“你随意,你随意喝,启聪贤弟。”
“飞是早晚的事,据我所知,光想与她蓝莹接近的人,就是那些发了财的老板,不下十个,那些人当然有钱,可是不一定有相中的相好的女人。与我这情况可能差不多,他相中蓝莹,蓝莹还相不中他们呢。隔三差五的,他们中就有人打电话,说有业务谈,但是要我一定派蓝莹去谈,唉,蓝莹太少,哪里拉得开,再说,就是蓝莹有时间,她也不是回回都听我的调遣啊。就是去你那里,是她听到我与你的这种关系时,主动请战的,如今不行了,人家另立门户了,飞了。”
“还是老伙计亲啊,启聪,我告诉你,你侄子真中,这回不仅考进江口一中,而且考的总分是前十名,照这样下去,我敢说,启聪贤弟,你那侄子不考中清华北大,也得进复旦南开,这是底线。他跟我都立军令状了。哈哈,这事成了,别的什么都不再要了。启聪贤弟,你说是不——”东启聪注视着老同事得意放达的姿态,听着他开怀的朗朗大笑,心中油然而生一种妒意。想,自己的儿子还那么小,都怪这几年在官场打拼,结婚太晚,待儿子上高中时,能考上一中吗?真的难说。这些年他注意一种现象,凡是自己身边或是接触并了解的身担重职的领导,他们的子女学习都不怎么样,几乎没有靠个人实力考中好高中和好大学的,即使进了理想的学府,也多是倚仗当爹的幕后运筹,生活真的奇妙。“老天爷”真是在平衡世间人事吗?别看自己眼下比人家西宝混得好,到下一代,西宝的儿子要比自己的儿子成功的概率高,他似乎将这种预想当作定论,边想边漫不经心的顺着西宝的话说:
“飞到哪里了,你可以三顾茅庐,再把她请回来嘛,哈——”
“哈哈,咱俩还客套个啥,请与不请都一个样,别说在大店小店,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