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第1 / 3页)
“唉,官司是胜了,听说宅地还是没要回来。那时候,脑子太简单了,只认死理,可不知这死理行不通啊。都怪太年轻,没经验,不理解乡情、民情,弄得你们胜了官司的人家,实际却是败了。”
“不敢当!不敢当!”锡作仁谦虚道,“若说押韵,我这诗还凑合,若讲平仄对仗,真的不规范,真的,写古诗,我也只是滥竽充数,哈哈!也是让同学们逼得没了退路,才憋出这么首蹩脚的七律,往下进行,别因为我耽误时间了,哈哈……”锡作仁退至案头一侧,这时主持人已将东启聪拉过来,马上该他出场了。看过锡作仁挥毫成章的书法,东启聪忽然觉得感觉没有先前好了,不,是大大不如原来了,他没想到,这个锡院长的书法竟然比他还高一筹。特别是他能即兴作诗,这一点,自己确实不是对手,再看他的书法功底,锡作仁写的是草书,他是一气呵成,大有奔蛇走虺,骤雨旋风之势,字体中又蕴含有古拙雄强、豪放遒劲的阳刚之气。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东启聪看着锡作仁的书法,他不能不谦虚下来,不过,他必须马上写出献给母校校庆的词语,这是最关紧的。写什么好呢?东启聪进入了思考,心想,他锡院长能即兴作七律华章,我东启聪岂不附庸学兄,跟着他下,也弄上一首七律,这样一是和谐场面,讨得锡作仁欢心,二是显露自己并非不学无术之辈。东启聪之所以敢有此想法,也是平时读过一些古诗,虽然觉得那玩意儿难弄,但非高不可攀,今日在这种众目睽睽的场合,何不展示一下自己的才华。东启聪皱起眉头,欲构思七律。场面随之静默下来。只是片刻时间,东启聪挥毫洒墨,转眼间,一首七绝,而不是七律的楷体条幅跃然而成。不是东启聪不想写七律,是功底空虚,写得愈多,就露馅愈多,他知道这种格律诗的难度。本来,对于书法,东启聪是偏爱狂草体的,可是,他见锡作仁那练达飘逸又老辣的狂草,情知自己写不过他,就改写楷体,这一变化不能不说东启聪的聪明机敏。随着有人从东启聪手中接过毛笔,众人就围过来观看那刚刚泼洒的墨宝:
“哪里能怪您,就冲您那大胆的判决,我们全家对您就有承不完的情啦!锡院长,真是这样的。”
……
“不说这个了,说点现实的。小东,咱们有多长时间没有见面了?”
“锡院长,今天能约见您,真是有幸,平时想拜见您,却不敢打扰。”
接下来还有诸多人物留下了墨宝,但那场面都不如锡作仁和东启聪挥毫时热闹了,也是这时间,东启聪与锡作仁约定了他们深入沟通的时间地点。其实,东启聪与锡作仁,都是校庆活动中的明星人物,自进了校门,他们的行踪就被安排的满满的,一个接着一个。当参加论坛的人们正在缓缓离去时,锡作仁早已被校方请去,东启聪也被几位校友连推带拥走进下一个“节目”。直到晚间十点半时,锡作仁与盛情的校友们说,要回房间休息了,一天满负荷的活动,实在累了,众人方才作罢。他是被大家送进校宾馆的套房里的,待人们离去,他方向与东启聪相约的一家小茶馆走去。他走进母校附近的茶馆小包房时,东启聪已先他到了这里。服务小姐跟踪进来,问他们饮什么茶?东启聪问锡作仁,喜欢什么茶?锡作仁说,就来信阳毛尖吧。东启聪转头对服务小姐说,要那种价位最高的毛尖。小姐应声道,好——好,茶马上就来。东启聪将放在茶桌上的软中华香烟抽出来递给锡作仁,为他打火燃着,自己也抽上一支。这时,小姐已将两杯上好的毛尖新茶送上,按照锡作仁的吩咐,又将一瓶开水放在包间,他不想让服务小姐反反复复出出进进的添水。还是东启聪先开言:
“说到哪里了,小东,就是再忙,你要找我,能抽不出时间吗?”
随之又是一阵掌声,这阵掌声依然响亮却没有为锡作仁鼓掌的力度大时间长。
“咱们真算得上有缘分啊!锡院长,这么大个江北大学,来自咱宝川县的却寥寥无几。”说这话,东启聪是有意与锡作仁套近乎,强调他们不仅是校友,还有老乡这层关系。
“真没想到,锡院长能把七律作得这么规整,不仅押了韵,还讲究对仗和平仄!”
“也就是一年吧,记得去年也是这个季节,我去听您作的那个报告,讲的真精彩,特别是对时下情人态势的剖析,真是说得活灵活现,入木三分,我听了不少领导人的讲话,惟您的话叫我折服,真的,锡院长。”
“好——好——不仅字好,诗也作得妙——”
赠母校百年华诞庚辰年东启聪书
“要说缘分,还真有,我大学毕业,分配到西阳市中级法院,到下边实习,办的第一个案子就是你们家的宅基地纠纷嘛,这事就像发生在昨天,时光真快啊。”
回报母校育大志,辉煌灿烂送前程。
“是啊,都二十年了,那时我还在高中读书,开庭那天,我跑到法庭旁听,在场很多人都没想到,您敢判俺家胜了官司。”
各路精英聚“江城”,忆昨话今抒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