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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集团副总裁、海宁船业董事长范正乾不见了(第5 / 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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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怎么说,一个国家的经济也不可能靠地产来支撑,这在世界上也没有先例。繁荣一段时间可以,繁荣过度就很可怕。专家都说是泡沫,史睿枫觉得用泡沫形容有点轻了,它其实就是一种很脆弱的假性经济。

“救得了救不了且不说,但海宁是搞船的,我们不能把主业扔一边。”史睿枫还是很有耐心。

“哈哈,跟老范一个腔调,就知道船。睿枫啊,我可对你有些失望,原以为你是科班出身,又有征战美国和香港的经验,到海宁来,能跟我携起手来,重新打开一片新天地。没想转来转去,你还是转到了老路上。行了,这话到此为止,以后别在我面前提,海宁到底该抓什么该放什么,我想我比你们谁都清楚。镜湖这个项目我不可能罢手,相反,接下来我会有大动作,我要让船业全部退出,全部,听懂没,不是谁重谁轻,而是彻底放弃,这下你该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迟兆天的话不仅夸张,且很刺耳,史睿枫仍然强忍着没发作,进一步问道:“为什么?”

史睿枫说不敢。

问题是迟兆天没赢。跟船城所有项目一样,镜湖度假区外加迟兆天一心开发的高档别墅区热热闹闹经过五年后,投进去六个多亿,只换来一片吆喝声,随后许肖彬出事,船城叫停,度假区逼迫停工。如今摆在镜湖的,哪还是什么诱惑力十足前景十分叫好的高档休闲度假区,短短半年时间,那里便成一片荒冢,如果不是迟兆天不甘心,执意将一拨人留那里看守,怕是早变成荒郊了。

这不怪谁,在镜湖搞开发,本身就是热血来潮。那里历史以来就是死地,虽然风景秀丽,三面环山,可它只是一湾水,加之两边山势险要,自古就鲜有人们在那里活动。在这里零星建几座船厂倒也说得过去,当初海宁将船厂建这里,也是想独享这里的水岸优势,因为镜湖小面积的水岸不可能再容得下其他厂子进来。可许肖彬脑子发热,非要填湖造田,修建大型船台,还异想天开要将东部浅水湾全部填平,将险峻陡峭的朱峰岭削下一块来,让迟兆天打造休闲度假城。

这都是史睿枫加盟之前发生的事,史睿枫后来听说,许肖彬所以热衷于此,是缘自一风水先生。许想在奉水大干一场,干出别人干不出的政绩,请来风水先生为他卜卦,结果就有了中国船城。

当然这都不是史睿枫所要追究的,目前摆在他面前的任务,是如何盘活海宁资产。一个中国船城,加上大船,早把海宁资金榨干,海宁的融资早已超过警戒线,目前维持正常的运转都很难,工人已有三个月开不出工资,这都是摆在他这个CEO面前的紧迫任务。迟兆天他们可以不去考虑这些,史睿枫不能。如果不马上将这些资产盘活,海宁真就会成一艘烂船,陷在污泥中再也出不来。

那又是什么原因呢?思来想去,史睿枫还是理不出头绪,这事太过诡异,来得毫无征兆。史睿枫想打个电话给迟兆天,听听他怎么说,可这个电话他实在打不了。

来港之前,史睿枫跟迟兆天发生了一场激烈争执,这是加盟海宁后从没有过的,对他的职业生涯来说,跟上司吵架,也是第一次。这场争执严重破坏了他跟迟兆天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关系,史睿枫能放下手头工作赶来看母亲,不能不说跟这次吵架没有关系。他想让自己清醒一下,也让那边的迟兆天有个冷静的机会。

两人吵架是为了镜湖湾高端休闲度假区,该项目是中国船城的一大块,是核心中的核心。海宁争取这个项目,跟迟兆天对企业发展的主张有关。迟兆天接任海宁董事长后,多次想将海宁的航向做出调整,由以前的船业为主,变成渐渐淡化船业,多渠道多方位突破。而这个多方位,迟兆天最热衷的就是近年来内陆非常热闹的房地产。

对此,不只是史睿枫,包括范正乾还有董事会其他成员,都抱有不同的看法,史睿枫还力主规劝过,希望迟兆天能冷静,不要跟风,但凡一个行业过度发展时,也就是行将消亡的开始。经济不能违背常态,这个常态别人可以不懂,对他们这些整天漂在商海里的人,必须懂。

可迟兆天听不进去。迟兆天最大的特点,就是不喜欢别人对他的决策说三道四。不只是决策,但凡事儿,迟兆天都不喜欢别人提不同意见,反对就更不用说。为此他解聘过三位副总经理,都是会上提了跟他相反的意见。其中一位还是国内船业很有名气的经理人,当初也是迟兆天费了很大心思从另一家船厂“挖”来的,但就因会上说了几句他不中听的话,向他泼了冷水,迟兆天就把人家“赶”走了。

史睿枫想把该项目卖掉,或者抵顶出去,趁许案目前还没有结果,船城项目虽说叫停但还没彻底烂掉,拿着热钱想进入的人不是没有,变卖尚有一定可能。史睿枫甚至想好了价格,全部收回是不可能的,他没迟兆天那么乐观,四面楚歌时尚能谈笑风生,他只能面对现实,能收回多少算多少,用来给船业这一块救急。

没想就此引发了他跟迟兆天之间的公开恶战。一听说要卖掉度假区,还背着他跟别人谈价格,迟兆天怒了。海宁大大小小项目中,迟兆天最钟情最不肯放手的,就属这个休闲度假区。每每谈起,迟兆天必是兴高采烈、热血沸腾。纵是它已停工,迟兆天也不容许别人说半个不字。在海宁你可以谈大船的失败,谈其他项目的不成熟或决策失误,但你绝不能对度假区说半个不字。一度,迟兆天甚至搞封锁,不让任何人提度假区。在他心里,度假区是圣地,是他一个梦。梦怎么会死掉呢,不会!哪怕拼上海宁全部资产,他也要把这项目搞成功。史睿枫居然大言不惭说要卖掉。

“简直开玩笑嘛。”迟兆天一开始还是忍着的,毕竟站在面前跟他谈度假区的是史睿枫不是范正乾,实在听不下去,就不阴不阳嘲讽上这么一句。后来见史睿枫喋喋不休,几乎是挑战他的权威了,迟兆天一下变了脸。“睿枫你是不是让老范洗了脑,最近怎么老是提船城,难道你们真觉得能救得了船业?”

史睿枫这段时间是老跟迟兆天提船城。他有一种预感,船业在沉寂了将近五年后,应该会有复苏,尽管目前看不出任何征兆,但凭借多年商海打拼的经验,他认定传统行业重新受重视的日子不远了。

这也基于他对内陆经济形势的整体判断,内陆经济在史睿枫眼里犹如一个发烧友,在地产业长达十余年的高烧不断中,已经暴露出种种问题,有些甚至是致命的,随时都可能让经济体崩塌。这些问题高层不会看不到,经济本身也不会放过。报复迟早要到来,而备受轻视的传统工业基础产业被打进冷宫的日子也该结束了。

“赶”这个字是迟兆天亲口讲的,事后史睿枫找他单独聊,想婉转地劝他将此人留下来。迟兆天看着他笑,笑够了,走过来拍拍他的肩,很亲热的样子:“我留他做什么,天天看他冲我挑刺,他有这个资格么,有这资格为什么不当老总,要给别人打工?”他把“打工”两个字说得很响,生怕史睿枫听不清似的,又道:“我请他来,是让跟我同心协力,为海宁描绘蓝图,他老跟我过不去,老唱反调,拆我的台,坏我的事,这样的人不赶走还留着做什么,你说留着做什么?”他很响地反问史睿枫。

史睿枫被他问得结巴,想半天才说:“不同意见还是要听一听的,真理就是在不断辩论中才变得清晰。”

没想迟兆天笑得越发凶了:“真理,睿枫你跟我谈真理?”迟兆天觉得史睿枫这话说得很好玩,当时也的确露出好玩的表情,用力拍了拍史睿枫肩。

拍完了,将手拿开,在空中停留一会,重重地落下。一只茶杯在他的手下碎了,发出极响的声音。这声音让史睿枫打出一个寒战。

史睿枫正要问他打碎茶杯做什么,有什么话不可以好好讲?迟兆天又开了口,这次他的话就极不亲热了,带着某种威胁或是震慑。“我不喜欢别人跟我探讨真理,胜者为王败者寇,千百年来都这么走过来的,商场讲的不是真理,是实用,是谁能赢。我赢了,难道你们还敢说我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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