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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真相跟事实无关,只跟某种需要有关(第1 / 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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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没读多少书啊,还嫌人家。”

上官云儿说:“我这有包老鼠药,有两只碗。”说话间,上官云儿已经从台子上跳下,当众人面,将一包镇子上卖的老鼠药打开,放进一只碗中,另一只碗却是干净的,然后让人拿来水,将两只碗全满上。上官云儿望住赢家说:“让人把你我眼睛蒙上,我俩往前走三步,再倒退着回到这,一人端一只碗,把里面水全喝了。谁能喝到干净水,就看天意了。”

“不是嫌你,是从没想过娶你。”

迟海清又问:“娶你有什么好处?”

她捧起的正是那只毒碗!全场死一般的寂,整个镇子都失了声。赢家哪还敢赌,吓得一步步往后缩。上官云儿一点怕的意思也没,捧着碗,仰起脖子,就要往下灌毒水。

若河说:“我家有那以一份家业,难道还不能满足你?”

众人全都替她捏把汗,有人看不下去,低声劝,算了吧上官,这可是命啊。上官云儿听了,道,赌的就是命。说完,又往后退半步,一点犹豫也没,赴汤蹈火般,往后摸起一只碗,在众人的惊诧里捧了起来。

迟海清说:“不能,我要的不是家业,是老婆。”

怎么才算是好人家呢,不同时候,对好人家的评价是不同的。这是许多年后孟雪才有的感悟。站在现在的角度,当初她父亲孟子怀那条件,怎么也算不上好。孟家很穷,在和塘,怕是没有比孟家更穷的人家了。可孟子怀是军人,这在那个年代,是比任何本事还有文凭更硬的条件。古儿父亲以过人的眼光,看中了这一点。正好孟子怀回来探亲,古儿父亲主动跟孟家商量,这门亲事被迅速定下。孟家像拣了一个大便宜,没过半月就娶了亲。

迟海清没娶成古儿,一来跟古儿父母有关,古儿父母怎么能把那样一个漂亮女儿嫁给迟家这愣头货呢?斯文扫地,斯文扫地哟。古儿父亲多日里嘴上就挂着这句话,好像迟海清上门提亲,让他一家蒙了巨大的羞。二来也跟那场铺天盖地的运动有关。运动说来就来,头一天镇子上的人还和和气气,见了面问长问短,有人还多嘴,说最近怎么看不见迟家那愣头青啊。第二天,世事就变了。古儿父亲毕竟是读过书的,对世事的变化总比镇子上其他人要敏感出许多,他觉得这场运动就是冲他这种人来的,担心地跟妻子说,得把古儿嫁了呀,不能让她受连累。古儿母亲也说,得嫁。可古儿母亲又说,得嫁个好人家。

孟子怀跟古儿成亲那天,和塘镇还举行了一场婚礼,提亲失败的迟海清闻知古儿将要嫁给镇子上的军人孟子怀后,大失所望,他决计以另一种方式报复,以更猛的速度娶了镇子上另一大户的女儿若河。据说这门婚事是若河主动提出的,若河注意迟海清已经很有些日子了,她喜欢膀宽体圆力大无比干起活来像头牛一样的迟海清,她更喜欢当年站在台子上挽救了整个镇子的海清母亲上官云儿。得悉迟海清提亲失败,经常一个人站在河边发呆,若河生气了,有一天她赶在太阳还未来得及落山,余晖正将和塘镇染得一片血红时,穿着父亲从上海买来的皮鞋,在镇子踩出一串自信的脚步。

他把古儿父亲、曾经看好他的中学教师吓坏了:“这都什么事啊,这都什么事。”迟海清也是楞,腾腾两声,将手里礼物往古儿家堂桌上一放,愣头愣脑就冲古儿父亲说:“我来提亲,把古儿嫁给我吧,我会对她好,好一辈子。”古儿父亲哭也不是,笑也不是,手颤颤地指着他鼻子,指半天,最终叹了一口气:“你回去吧,你这是不让我活人啊,我这张老脸,再也没地方放了。”

若河来到河边,对伸直目光朝远天处望的迟海清说:“不要望了,她是不会嫁给你的,想讨老婆,准备好日子娶我吧。”

说完,不等赢家再问什么,利落地拿红布蒙上自己双眼,冲众人说了声:“我先来。”然后就摸黑往前走三步,又后退着回来。这时候,刚才站过的位置基本找不到了,况且又是背对着碗,任你是大神级别,也休想作弊。是死是活,真的就凭天意。

若河说:“我哪点比她差,奶子比她小,还是屁股没她大?”

“对,这就叫赌心。上苍长着眼睛,咱这是赌给上苍看。”

迟海清认真望了望,的确找不出差什么,若论奶子和屁股,若河真是在古儿之上。“可你读书少。”迟兆天终于找到一个理由。

“啊?”赢家吓得往后退缩几步,颤抖着声音道,“这就叫赌心?”

转眼间,迟海清就已长大成人,到了说媳妇的年龄。迟海清读书不多,只在小学读过两年,就因父亲嗜赌而辍学。等家境二次好起来时,他已光着膀子,在父亲迟心远的船上干活了。每每谈起此事,古儿父亲就会生出一阵喟叹:“赌博害死人啊,好端端一个孩子,就这么毁了。”没读多少书的迟海清偏偏看上了古儿,当年涌往古儿家提亲的队伍中,就有迟海清。他是自己去的,母亲上官云儿一听他要娶镇子上最知书达礼最受看的古儿为妻,差点笑破肚子,指着自己膀宽体圆的儿子说:“你快去江边照照,羞死迟家先人了,你竟敢想古儿。”迟海清不服气,别人能提亲,他为啥不能?母亲不同意,他自己去。

迟海清回过身,怔怔地看住和塘镇上老水手家的女儿,问:“我为啥要娶你?”

上官云儿以置生死于不顾的勇气与豪迈,击退了赢家。也为和塘赢得一片干净。打那以后,和塘再也没人敢赌。她男人迟心远面如死灰,久久地跪在地上不肯起来。良久,才指天发誓说,以后他要是再赌,当全镇人面,自断双手,吞毒自尽。迟心远说到做到,从那天起,真是没再沾过一次赌。虽然没能再将家业做大,但也学下了一套修船造船的好功夫。

若河说:“你娶不到古儿,只能娶我。”

那天如果不是赢家,上官云儿可能真就喝下去了。镇子上的人说,上官云儿真是敢喝下去的,就在张口要饮的关键时刻,赢家突然一个箭步蹿上来,一把抢过上官云儿手中碗。“我输了,我认输还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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