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集团副总裁、海宁船业董事长范正乾不见了(第1 / 12页)
脚步都要快迈出迟兆天办公室门了,迟兆天突然又叫了一声:“睿枫你等等。”史睿枫只好停下,回身看住迟兆天。也是奇怪,就那么半小时不到的时候,史睿枫眼里的迟兆天,已经全然没了以前的色彩。以前不管发生什么,史睿枫心里,都是他迟兆天当海宁掌门人的,他也要求自己必须尊重他,必须维护迟兆天在集团内部的权威。可是——
必须找到范正乾!
当时他都要离开了,人家不愿听,那就不说。但史睿枫已经拿定主意,不管多难,奉水中国船城一大半项目必须无条件停,该变卖的一定要变卖,能抵顶的想尽快抵顶,这是拯救海宁的唯一出路,海宁决不能让自大盲目且毫不懂经济的迟兆天毁掉。迟兆天越是霸道,他越要坚持,至于什么时候开始变卖,那就看他跟迟兆天接下来的磨合。
副总范正乾真的不在江北,公司总部找不到,镜湖那边也没,电话关机,各方联系过了,音信全无。史睿枫跟范正乾妻子柳芝也联系过了,柳芝说,老范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回家,她也在四处找。“我家老范不会出什么事吧,都说他也跟着贪,我真想请这些说话不长眼的人来我家看看,我们贪什么了,就这房子,还有这一堆破家具,送都没人要,还贪呢。他为海宁操了大半辈子心,临头来却落这么个下场,不公啊。”柳芝在电话里愤愤地说。
此时站在月光下,令他懊恼的不是这些,他跟迟兆天的个人恩怨暂且先抛一边,史睿枫懊恼的是,作为一个雄心勃勃的经理人,加盟海宁五年,非但没让海宁走出一条新路,相反,海宁在原来的池子里越陷越深,以至于今天,连迈一下步子的力量都没有。他对不起海宁,同样对不起自己,当然,更对不起的,是在病床上对他寄予厚望的母亲。
“完了。”迟兆天也跟着笑了起来,但两个人的笑分明有不同意思。笑过,迟兆天又说:“看来史总是听不进去,好吧,如果你一意孤行,我可要采取措施了。”
五年时间,他算是白白浪费了。
史睿枫当时并不清楚迟兆天在说谁,这些话又从何而来,但他装出一副全明白的样子,轻轻笑了一声,冲迟兆天说:“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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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迟兆天笑了,“史总别急,我不就一说嘛,你急什么,莫非真被我击中了?很多人就这样,平日装作无事,一旦被别人击穿,马上就歇斯底里。”
“比邪恶更可怕,简直是无耻!”史睿枫想不起更能发泄的词。
“你——”史睿枫突然间又无语。他恨自己这种性格,明明被人咬,自己却还击不了。
“邪恶?”
迟兆天却乘胜追击,换一副大人不计小人过的口气:“好啦,有则改之,无则加勉,毕竟我年长一点,该提醒的还是要提醒。史总你呢,也是有身份的人,何况你的婚姻是件敏感事,至少不应该伤了你母亲。”
母亲没睡,在等他。
迟兆天居然没觉察出来,仍然用傲慢的目光看住他,道:“还有一件事,刚才我忘记说了,事关你个人问题。我知道史总你是一个非常自爱的人,你也知道自己魅力所在,不瞒你说,现在史总你可是公司上下的红人,不只是权力,权力算什么,是你个人魅力。但我提醒史总一句,别对公司女孩下手,不好,中国有句老话,兔子不吃窝边草,史总不至于没听过吧?”
史睿枫重新回到病房,已是凌晨两点二十。他连着打了好几通电话,大家说法各异,但有一点已经清楚,奉水的气候近几天突然反常。几个人同时跟他提到了许案,有两位甚至直言不讳,明确告诉他风波要来,海宁将会陷进另一场漩涡。
“说吧,还有什么事?”史睿枫冷冷问过去一句,落在迟兆天身上的目光,也全然没了一丝敬重,他能听出自己话里的不屑。
风波是指许案。他们不停地暗示,原本归于平静的许案,很可能要被重提,海宁凶多吉少啊——
“混蛋!”史睿枫突然骂过去一句。就在迟兆天愣神的空,史睿枫像一挺刚刚修好的机关枪,噼里啪啦就冲迟兆天扫过去一梭子。“工作的事我可以跟你交流,也可以听你的意见,因为你是董事长,是海宁掌舵人。个人事务,我请你闭口,因为你的眼里全是邪恶。”
迟兆天再次提到母亲,史睿枫就觉这人不只是阴险,有些太恶毒了。史睿枫所以至今未婚,的确跟母亲有关。之前他在香港闹出过一场风波,想必迟兆天已经打听清楚,这天故意拿出来损他,同时也带着威胁。史睿枫本想就这话题质问迟兆天几句,又一想他们之间的任何争吵,都不能伤及他母亲,迟兆天没有资格拿他母亲说事。“混蛋!”他骂了一句,愤然离开。
“我得请你母亲史女士来,告诉她,她宝贝儿子可能要给她娶一个大陆媳妇回去,还是我海宁的骨干成员。”
那天的谈话就这样不欢而散,此时想起来,史睿枫就觉有些发笑。何必呢,人家怀疑就让怀疑得了,自己干吗跟着发疯,不值,也不应该。但他知道,跟迟兆天的关系是再也复原不了了。有些关系一直是小心翼翼维护的,就跟玻璃器皿一样,一不留神弄破,就再也难以复原。
“什么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