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风云变幻（第7 / 12页）

“怎么汇报？”郑春雷反问。

父亲终于把目光转向他，欣慰极了，一辈子啊，他手把手教他，潜移默化引导他，语重心长教诲他，眼看一辈子努力白费了，儿子突然钓到了鱼！

“我也不知道。”王华栋无奈中多出一份沮丧，是啊，不能一有困难就找到书记那儿去。

越是困境的时候，人就越能创造奇迹。

两个人几乎同时想到了一个人，是啊，怎么把他给忘了。这出戏，绝不是黄金龙唱的，除了他，没谁能唱到这份上！

“去省城了？”父亲问。

两个人的目光相对，嘴里都在转着一个名字，但都没说出来。良久，郑春雷道：“怕曹操，曹操还真就到了。”

这一次，范宏大听懂了父亲的意思，起身，默默地，跟在父亲后面。“鹿园”真大，仿佛总也走不到头，“鹿园”又太小，小得能感觉到空气在挤压着他。

“他比曹操还难对付！”

王华栋这才告诉郑春雷，他在锦秀花园看到的表格，三期工程三幢楼整体卖给了彬江市建设银行，还有一幢卖给了金水乡信用社。

范宏大摇头。父亲的思维总是比他活跃，也比他老辣，他一辈子都跟不上父亲的节拍。

“银行跑来凑热闹？”郑春雷越发想不通了。

“你当然见不着。”父亲突然停下脚步，回身望住他，“知道为什么吗？”

“不是凑热闹，是银行向我们施加压力。”王华栋一语中的，道出了这出戏的奥秘。

“陪我走走，好久没到这里了。”父亲又说。

又是沉默，似乎这人的力量太大了，大得让彬江两位常委都奈何不了他。

范宏大犹豫着，不敢正视父亲的目光。

沉默中，王华栋先败下阵来，他用征询的口吻道：“要不要给柄杨书记汇报？”

“起来吧。”父亲扔掉手里的渔具，走向他，面带微笑地跟他说。

“没。”他听出自己的声音在抖，他对自己很失望。

郑春雷长长地哦了一声，他也感觉到这出戏难唱了。

“没见着？”父亲又问。

转念一想，这么短的时间，就说黄金龙想拉银行进来，银行也未必肯买他的帐，况且那些楼房都是安在银行职工头上的，这么大一出戏，单凭了一个黄金龙，是唱不出的。莫非？

“嗯。”他声音很轻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