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第1 / 13页）

“是佑安吗？”电话里传来省政府副秘书长徐学谦的声音。

两个人像溺水般，谁也不想先逃走，谁也渴望着对方把火点燃。在于佑安来说，自己早就想点这么一把火，只是前怕狼后怕虎，现在他不怕了，或者不能怕，有什么可阻挡他呢，大不了这个官不当，大不了跟她一起赴汤蹈火。章山这边却早就充满渴望，充满期待，甚至幻想着有那么一天，能被他化掉，被他焚烧掉，生活到了这一步，难道她还有悔么，有怕么，没有！

于佑安打个冷战，下意识地挺直身子：“是我，秘书长好。”

“局长——”

“滚开，我嫌你脏！”方卓娅一把打开他的手，气急败坏将手里毛巾扔地上，眼里突然就滚出大串泪来。

“章山！”于佑安猛就扯开了他早想扯开的衣服，那对梦想了千次万次的颤颤的乳急切地跳出来，还有一大片雪白雪白的胸。

“我什么都为你着想，你说要跑官，我全力支持，你怕老华一家影响你，我在杨丽娟面前变着法子为你遮掩，你说需要钱，我把工资积蓄全给你，不够再冲我爸我妈要，我爸我妈的养老金都让你拿来送礼了，你知道不？！我方卓娅做错了什么，就差为你出卖色相英勇献身了，可你呢，却把心思用在别的女人身上，你玩多少个才够啊！”

这间用来品茶的包房，此刻成了一副刑具，绑在刑具上的，是两个风里雨里挣扎了半生的人，是互相欣赏互相爱慕着的两个人，也是被欲火烧昏了头的两个肉欲男女。

“我没玩！”于佑安虚张声势高叫一声，一把拉过方卓娅，“你听我解释，全是谣言。”

“你说什么呢，莫名其妙！”于佑安支支吾吾，不敢正视方卓娅。人是干不得亏心事的，只要干了，心就没法不虚。这样的审问于佑安早就想到，几天来都在暗暗做准备。

“好啊，你做得真好，跟我玩障眼法，厉害，于佑安你真厉害，是不是想把你们系统女的全干了？”

“先是孟子歌，再是章山，下一个呢？于佑安你本事真大，功夫真好，我方卓娅这辈子算是瞎了眼，怎么就能相信你那些鬼话呢！滚，你口口声声为这个家，为我和孩子，怎么为到别的女人床上去了？”

方卓娅忍无可忍，终于冲于佑安发泄了。

于佑安早已白了脸，事实上自从跟章山那天热烈过后，他的脸就一直白着，虚着，不敢正视方卓娅，好像也不敢正视自己。那天的章山真是一股浪，起先还以为他凶猛，他热烈，很快便发现，饥渴中的章山远比他强烈，也比他果敢，比他更有摧毁性。后来激情碰撞中，章山啊啊叫着，双手死死抓住他肩胛，你要了我吧，你杀了我吧，我情愿死在你手里！再后来，她竟然翻身跃上来，漂亮的母马一样纵横在他身上，一边狂风暴雨似地洗劫着他，一边说，你是我的，我不会把你让给别人，我要给你，全部给你。

两个人呼着，唤着，嘴唇猛就碰到了一起，牢牢粘住，接着是手，接着……

“滚开，我方卓娅要是再信你，我就是白痴，脑残，是世上最滑稽的女人！”

“局长——”

两口子正闹着，电话响了，先是于佑安手机，接着又是座机，十分顽固。于佑安泄气地松开妻子，拿起电话喂了一声。

“章山——”

那是怎样的一场熊熊烈火啊……

于佑安猛就怕了！

包房起火了。

现在他故意拿出一种气势，他相信方卓娅并没逮到什么实质性把柄，猜测，一定是猜测。他笑眯眯地走过来，一边说：“你不要乱说好不好，捕风捉影，道听途说！”一边伸出手，想跟平常那样揽过方卓娅，给她一些抚慰。

“局……长……”章山带着羞怯，带着晕眩，带着陶醉，也带着女人对那一刻的热盼，软软地倒下去，倒在沙发上，倒在他滚滚热浪般的身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