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第9 / 15页)
于佑安心一热,又道:“对谈判书记还有什么具体指示吗?”
李响很可惜,湖东书记是到了市人大,担任农工委主任,不过李响并没马上挪过去,只是暂时主持湖东工作。不知是时机不成熟还是李响功夫没用足,总之是挂下了,好在还给了根稻草,有稻草比没稻草强,相信李响会激动上那么一阵子。其他几个县也有变动,但真正实质性的位子不多,多一半是虚职,县长助理什么的。
陆明阳想了想说:“就按会议定的办,前期经费他们能多出就多出一点,市里财政不宽裕,能敲还是敲他一笔。另外,我们可以把李家堰拿出来,让他们开发,不过必须是打文化这张牌。”
再往下看,于佑安就有点哭笑不得了,谷雨居然成了电视台副台长,终于由科级跃到副县,这下成了南州最年轻的副县级女干部。岳台长升任广电局副局长,不过台长没免,用意很清楚,先让他兼着,机会一到立马再把谷雨扶正。还有几个人也是意料之外的,平时并不怎么眨眼,却在第一榜闪亮出场,可见这段时间南州是多么的硝烟弥漫。
不巧的是,第二天于佑安陪省文化厅领导吃饭,偏巧遇到了车树声,车树声居然跟市委现任秘书长走在一起,看到他,两人都装没看见,于佑安也没敢自讨没趣,借故打电话将身体隐在一花瓶后面,等车树声和市委秘书长过去,他才又站出来。后来他想,他是彻底跟车树声远了,再也不可能走到一起去。
“不会吧?”曹冬娜的声音旋即冷却,这才听出于佑安是说气话。紧跟着她又问,“到底怎么回事?”
他有些伤感,怔怔地站了好长一会,才把心里那层灰暗排开。其实他是不想远离任何一方的,但又有什么办法呢,只能企盼,南州的局势一直控制在陆李手中。
“是蒸的,不过锅盖揭早了,气全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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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对不起了,我真是没法回答。”
不可能啊,几天前徐学谦还打电话提醒,说李西岳的难关已经过去了,估计会在南州有所表现,让他千万注意跟李西岳的关系,切不可掉队,更不能离队,一定要像尾巴一样紧跟在他后面,怎么就?
默了半天,负责那位说:“好吧,今天谈话就到这结束,有个要求,关于我们谈话的内容你要保密,不能跟任何人提起,能做到不?”
“怕是比这还严重。”于佑安说的是实话,摆在眼前的这份红头文件,有一个重要讯号,是他看完后慢慢破译出来的。这次文件上有名的,几乎清一色是陆明阳的人,个别跟谢秀文有点关系,但同时也跟陆明阳保持着密切接触。李西岳和车树声线上的,居然一个也没被“命中”。车树声这边倒好理解,问题是李西岳怎么就能容忍呢,难道他们之间的较量,李以失败而告终?
“我们啥也没谈,不存在保密不保密。”于佑安起身说。
“真的?!”曹冬娜信以为真,声音激动得能让于佑安撞墙。
民俗文化节一经确定,各方便齐动起来,几次会议之后,于佑安讨得一官衔,虚的,不过也是红头文件任的,南州民俗文化艺术节组委会副主任兼秘书长。节会全称讨论来讨论去,定为:南州民俗文化艺术节暨首届海峡两岸李氏文化论坛,报省委统战部批准后,正式对外公布了。台湾李光兴还有福建李老板听了十分高兴,一再表示要统力配合、倾心办好这届节会暨论坛。市委决定派团跟两位李先生及台湾、福建方面的代表先期接触,陆明阳跟于佑安谈话时,于佑安很诚恳地道:“还是让宣传部牵头吧,具体工作我们可以多做一点。”
于佑安无力地说:“题了,状元。”
“你是组委会副主任,又是节会秘书长,不是代表部门,而是代表市里。”陆明阳毫不动摇地说。
看完文件,于佑安感觉出了两身虚汗,一身为别人,一身为自己。就在他苦闷得不知所措的时候,电话响了,是北京曹冬娜打来的,开口就问:“金榜题名没啊大局长?”
“有那么严重?”曹冬娜听上去一点不在乎,说的也是,她刚刚换了重要部门,郑新源也官升一级,他们眼里还在乎一个李西岳?
两位处长再次交换目光,似乎对他这话满意,拿过纸来让他签字。于佑安这次表现得很配合,认认真真在纪录上面签了名。
“李西岳他怎么能这样,上次到北京跟郭局亲口答应了的,我跟新源还坐等好消息呢。”曹冬娜动了气,数落了一大堆李西岳的不是,然后道,“不行,我得问问他,人不能阴一套阳一套,郭局还在为他奔波呢。”于佑安赶忙阻拦,“别,你这一问,我在南州怕就混不下去了。”
两位处长啥时离开南州的,于佑安并不清楚,后来又找过谁,也没去打听。没必要的,从陆明阳办公室走出时,于佑安就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车树声等人定还在不遗余力做文章,可这有用么?
于佑安沮丧地说:“我要是知道,就抢着给你报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