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十章 你们哪一位又愿意原地踏步走(第4 / 18页)
“我……”黄大伍傻在那里,像是让人突然拿刀给阉了。
就在当天下午,李钰接到线报,有人在吴水发现了小四儿的踪影。李钰顾不得请示,带着人马立刻赶到吴水。
“听着,”桃子看着这个猥琐而又无耻的男人,声音里突然有了力量,“你马上离开三河,滚到该滚的地方去。再敢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桃子死死地闭上了眼睛。一阵剧痛后,桃子失去了知觉。屋子里的空气顿时僵死了。
另外,袁波书记也说,两天前孙吉海找过他,像是要跟他谈心,谁知话刚开了个头,就有电话打来,孙吉海神色紧张地出去了。袁波书记猜测,自杀会不会跟那个神秘电话有关?
接下来,黄大伍可以缓和一下神经了,这个丧心病狂的男人,此时已不知道什么叫害怕了。看着像羔羊一样倒在地上喘息的桃子,脸上露出一股狰狞。“你不是不让老子干吗,你个臭婊子,跟老子玩心眼,老子今天让你见识见识,到底谁狠!”说着,他扒下裤子,扔掉衬衣,将桃子摔到床上,凶狠地扑了上去。
种种迹象表明,孙吉海一定是遇到了麻烦。据暗中调查的高检他们说,调查中并没发现孙吉海有太多的经济问题,至于南湖花园那套小别墅,眼下还拿不出足够证据,证明是孙吉海受的贿。目前最大的疑点怕是在李三慢事件上,调查当中,已有人承认孙吉海确曾暗示,想让李三慢离开这个世界。会不会是怕李三慢的事暴露,他才自杀?
血从桃子嘴里流出,后脑勺也在床头上磕破了,桃子感到那儿一片湿热。她强撑着,使出全身的劲,用力朝黄大伍撞去。黄大伍轻轻一闪,桃子重重摔在地毯上。
李春江脑子里嗡一声,险些栽倒在地。
李春江赶到时,市委大楼已被封锁,几道红线将市委的头头脑脑们隔离在十米开外。冬日的阳光下,谁的脸色都显得紧张。负责现场的老徐说,人死了已近两个小时,初步判断是喝了毒鼠强。李春江匆匆上楼,在孙吉海办公室,他看到脸色铁青的马其鸣。孙吉海的尸体已被白布包裹,就等拉回去做尸检。现场的指纹及血样也全部提取,那瓶喝了一半的毒鼠强还摆在显眼位置。李春江扫了一眼办公室,这儿看上去跟往日没什么两样,每一页纸片都充满了神秘,就连那盆盛开着的马蹄莲,也隐隐透着一股子尊贵。只是空气已大不一样,所有人脸上,除了震惊便是不安。
马其鸣和李春江一前一后赶到宾馆,重案二组的警员正在清理现场,负责指挥的正是老陈。老陈告诉马其鸣,桃子是自杀,她在黄大伍身上刺了二十六刀,然后用刀割断了自己的动脉血管。
马其鸣递给李春江一封信,是孙吉海留下的遗书。信只有短短几行字,可字字敲在李春江的心上。
小彬真的在值班,按照马其鸣的指示,康永胜目前羁押在三河看守所,除小彬外,马其鸣又从别处抽来两名警察,对康永胜的审讯,必须三人同时在场才能进行。可康永胜像是受到某种启示,再也不提李欣然交代过他什么事了。审完康永胜,又对笔录做了最后核对,已是夜里十点四十。三个人争嚷着由谁请客,去吃夜宵,小彬忽然就想起表姨。往桃子家打电话,没人接,打她手机,电话通着,却不接线。小彬紧张了,一股不祥袭来,扔下两位同事,就往桃子家跑。门紧闭着,小彬敲半天,里面没一点儿动静。再打手机,还是不接线。惊慌中他蓦地想到黄大伍,马上打电话给芳芳,问黄大伍在什么地方?芳芳犹豫了下,告诉了他宾馆及房号。小彬赶到那儿时,桃子死了已有半小时。
马其鸣摇摇头,他确信孙吉海不会因一个李三慢而走上绝路,一定有比这更严重的。
黄大伍此时已是穷凶极恶,什么也不顾了,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干死她!两人扭在一起,桃子哪是黄大伍的对手,没几下,胳膊和腿便被黄大伍牢牢地捆住。挣扎中,她的衣服被撕开,头发成了帮凶,黄大伍一手撕着她的头发,一手扇着嘴巴,边打边问:“还敢跟老子讲条件吗,还敢拍老子的照片吗?”
毫无疑问,电话是老大打的。但老大到底跟孙吉海说了什么,什么力量能让一个市委副书记喝下毒鼠强?老大下一步还想做什么?看来,对方已经在疯狂地准备最后一搏了。
桃子不想再跟这个可憎的男人纠缠下去,提上包,起身往外走。就在桃子伸手开门的一瞬,黄大伍突然从梦魇中醒过来,狼一般扑过来,一把抱住桃子。“臭婊子,想走,没那么简单!”黄大伍边骂边用力卡住桃子的脖子,使足全身力气,猛地将桃子扔回床上。桃子还想反抗,黄大伍已从床下拿出一根绳子,恶狠狠地瞪住她,“臭女人,你以为你是谁,敢吓唬老子,老子今天让你死!”说着,狼一样扑向桃子。桃子被他猛然一击,心跳得接不上气来,双手抚住喉咙,正要缓气儿,黄大伍的身子便压了过来。
马其鸣跟袁波书记连夜赶往省城,当面向佟副书记汇报。李春江他们也加紧展开调查,想从孙吉海的自杀中找出更细的线索。
我只想静静离开这个世界,但我不能死在家里,我所有的不幸,都跟这金碧辉煌的办公室有关,就让它做我最后的墓地,将我的罪恶连同愤怒一同带向另一个世界。但愿那儿,我能安静地做我想做的事。如果你们一定要知道我的死因,我只能说,被人控制是件残酷的事,死是唯一的摆脱方法。
黄大伍听见响,刚从洗手间探出身子,就感觉一把冰凉的刀子刺进自己的某个地方。他惊异着,有点不敢相信而又急切地从蒙蒙水汽中找回目光,就看见无数把刀子从空中舞来,一刀一刀的,在他刚刚清洗过的身子上扎开了花。鲜艳的花,罪恶的花,美丽的花,黄大伍叫了一声,又叫了一声,便软软地跟血融在了一起。
李春江接连看了几遍,脸色跟马其鸣一样沉重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桃子再次睁开眼,黄大伍不在,一片哗哗声从洗手间传来,这个畜生,大约是发泄够了,钻洗手间洗澡去了。桃子全身疼痛,翻不过身。还好,身上的绳子解开了,大约黄大伍看她失去了反抗的能力,想松开她好好尽兴一场。桃子摇了摇头,终于弄清眼前的现实,目光顺着身子,清晰地看到黄大伍留在她身上的大片罪恶的污渍。她几乎没再怎么想,其实也用不着多想,仿佛结局早就摆在了那里。她挣扎着下床,艰难地打开包,然后,赤裸着身子朝洗手间走。
据秘书回忆,孙吉海这段日子神思一直很恍惚,常常一个人坐着发呆。那天因为他拿错一份文件,孙吉海突然大发雷霆。事后又伤感地说:“算了,你也错不了几次了。”这话说得他心里很恐怖,还以为孙吉海要炒他的鱿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