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一章 别小看酒场的威力(第3 / 10页)
“还能怎么赔!”秘书小田吭了好长一阵,才愤愤说:“童小牛硬要季小菲陪他上床,说只有上了床才表明季小菲是真心悔过。”
李春江没有办法了。他也是迫于无奈,才将实情告诉叶子荷。原想她会承受不住,会垮掉,没想她比他还坚强、还乐观。但是,他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不做手术呢?
中年妇女拉出他好远,才说:“叫你甭管闲事你还不听,幸亏我看见了,要不然……”中年妇女没再多说,叫他快走。马其鸣忽然问:“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中年妇女朝那边望了望,一把推开他:“叫你走你就走,他们要是看见,不会饶过你的。”这时候马其鸣也有点怕,要是真被他们修理一顿,怕又成了大新闻。他离开中年妇女,装作往外走,转了两个圈,又回到离童小牛不远的地儿。他想看看,“110”怎么收拾这场面?
“朵朵,我的朵朵——”叶子荷完全失去了理智。她心中担忧的事终于发生了,这一刻,她突然地恨起李春江来,恨他当初不听她的劝阻,非要——
令马其鸣失望的是,“110”并没有赶到现场,警车倒是在市场外响了几声,跳下来的警察一听是童小牛打人,便转身跳上车走了。
医院里,被电话击中的叶子荷从床上跳下来,疯了一般往外扑。任凭护工和桃子怎么拦,就是阻止不住。平静的医院经她一闹,立刻慌乱起来。值班大夫带着医护人员迅速赶来,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强行将她摁到床上,桃子扯上嗓子喊:“不就一个电话吗,你紧张什么?”
马其鸣真是狼狈透顶,怎么回到住所的,连他自己也不清楚。一路上脑子里不停地冒着童小牛、童小牛。回到宾馆的一瞬,他才清醒过来。看见焦急地等在门口的小田,马其鸣才想起自己的手机没了。
砸店声又响起来,店里的儿童玩具四下乱飞,塑料玩具粉碎的声音震得人耳膜痛。就在中年店主再次想抱住童小牛的当儿,一个女孩从人堆里挤进来,扑向店主。马其鸣听见一声“爸”,接着,他便看见女孩朝童小牛扑去。没等马其鸣看清,叫做季小菲的女孩已倒在地上。几乎是在眨眼间,那几个打手的动作快得惊人。季小菲来不及尖叫,她的脸已被踩在了童小牛脚下。黑亮的皮鞋下,是一张洁净而美丽的素脸。马其鸣感到心响了几响,就有尖锐的东西流出来,不是血,但比血腥。
马其鸣像是掉进了宴会堆里。
“还敢管闲事不?”童小牛踩着季小菲,一边很享受地掏出香烟,等着打手给他点烟,一边,脚下狠狠地用劲儿。季小菲痛得发不出声。而旁边的中年男人磕头如捣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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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其鸣实在看不下去了,他离开人群,拨打“110”。这时候他看见市场的保安集聚在不远处一块广告牌下,样子张惶地朝这边巴望。电话很快通了,马其鸣说市场有人行凶。对方问了声地址,马其鸣抬头看了看,说出一家店名。那边挂了,马其鸣刚要往外走,就有人堵住了他,一把抢过他的手机,摔了。“想找死是不?敢报警,老子废了你!”
李春江惊出一身冷汗,此时已是深夜零点,他是看着朵朵上完自习平安回家后才赶来医院的。“朵朵!”他叫了一声,就往外跑,跟进门换药的护士撞了个满怀。他疯狂地奔下楼,冲出医院,伸手拦了辆出租车。路上他一次次往家里打电话,可电话老是占线。他的心快要跳出来了。朵朵,朵朵,他一遍遍呼唤,生怕可爱的女儿有啥不测。
秘书小田说:“季小菲原是省城法制报驻三河记者站的‘见习’记者。三个月前季小菲写过一篇稿子,是替死去的陶实鸣冤。稿子没发出来,不知怎么却落在了童小牛手上。这下季小菲的日子糟了,她很快失去了工作,就连工都打不上,只能窝在店里帮父亲卖玩具。谁知童小牛不肯罢休,非要季小菲给他赔礼认错才肯饶过。”
电话突然响了,刚一接通,就听朵朵在电话里大叫:“爸爸,快来……”
“怎么赔?”马其鸣忍不住问。
没办法,他只能把说服工作交给桃子去做。他甚至想去陕北老家搬救兵,求年迈的丈母娘来劝妻子。
“没事,朵朵,不用怕,他们是一伙无聊的人。”
马其鸣不知道夺他手机的人是哪儿冒出来的,刚要张口,就见五六个形迹可疑的人朝他走来。刚才在他身边的中年妇女看见这阵势,慌忙跑过来,一把拉起他,很生气地大声道:“跟你说多少遍了,这儿没你买的东西,看看,又白跑了是不?”
李春江看见,一把飞刀插在阳台通往客厅的门柱上,上面扎着一封信。他的心这才哗地一松,能喘过气了。“朵朵,别怕,有爸爸在——”李春江拍着朵朵的肩,先让朵朵安定下来。然后走向阳台。飞刀是从阳台窗户里射进来的,李春江后悔自己太过粗心,忘了关好窗子。他取下信,只扫了一眼,便将它撕得粉碎。朵朵抖着身子问:“爸爸,是谁,你到底得罪谁了?上面写啥?”
说着,冲那个摔掉他手机的男人笑笑,说:“三子呀,他是我外地来的亲戚,我这就带他走。”
十分钟后,李春江赶到家门口,防盗门紧闭,楼道里一片安静,不像是出了什么事。掏钥匙,拧开锁,一切也都正常。进门的一瞬,他嗖地拔出枪,屏住呼吸,一脚踹开门。朵朵从里面扑出来,一抱子抱住他。“爸爸,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