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四章 上司早就想拿掉他,免得将来害事(第3 / 13页)
李春江再也没理由沉默了。如果他还沉默,就实在对不住这一腔血性。而且,今天白天,他接到郑源电话,说苏紫家又被抄了。当时苏紫不在,家里只有她婆婆跟三岁的女儿,歹徒将她婆婆捆起来,差点把孩子吓出病。这帮畜生,真是太猖狂了!听完朱牤儿的哭诉,李春江再也按捺不住,当下给马其鸣打电话,要求立即回三河,投入工作。马其鸣这时还没睡,跟妻子梅涵刚刚在电话里亲热完,心里正热着哩。李春江的这个电话,让他越发兴奋,想了想,又把电话打过去,问梅涵:“北京那边联系得怎么样了,能不能尽快将叶子荷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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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涵纳闷儿地问:“老公,深更半夜的,怎么突然想起别的女人了?”
朱牤儿是下午收工时突然发现独狼的,劳累了一天,朱牤儿有气无力地往回走,甚至连饭也不想吃,就想回工棚好好睡一觉。忽然,工地一角闪出三个陌生的身影,神色诡秘地往工棚里去。朱牤儿一惊,那不正是独狼吗?几乎同时,独狼也看见了他,脚步飞快地朝这边移来。朱牤儿暗叫不好,借着工友们的掩护,很快缩回到工地上,此时的工地已保护不了他了。情急中穿过密密匝匝的钢筋,奔到已经竣工的三号楼,楼下正好有辆自行车,是送牛奶师傅的。朱牤儿夺过车,骑上就跑。出了工区,他看见一辆公共汽车,刚扔了自行车,就见独狼他们的脚步已追了过来。朱牤儿不敢怠慢,掉头就往一居民区跑。借着暮色的掩护,他在曲曲折折的巷子里奔了个把钟头,才算逃开独狼他们的追杀。
这个刘冬,真是个祸害!潘才章真是后悔,当初跟上老黑认识那个姓彭的简直是个愚蠢透顶的错误。本来他想,找个时间让姓彭的把东西拿走,大家你不欠我我不欠你,彼此两清。没想姓彭的是个白眼狼,他说:“我彭某人送出去的东西,就没打算收回,就跟我说出去的话一样。”
真是活见鬼,无论他逃到哪家工地,独狼的脚步总会跟来。一想曾在吴水汽车站差点儿让独狼一刀捅死的情景,朱牤儿吓得尿都要出来了。天啊!我该咋办,这么躲躲到哪一天?在废旧的工棚里藏了个把钟头,朱牤儿边朝外巴望边乱想,这个地方还是不太保险,独狼的鼻子一定能闻到,跟他一起的那两个是啥人,怎么老是阴魂不散?
对方说完就挂了,潘才章本想查号码,对方居然隐了号。“妈的!”他骂了一声,扔掉手机,在办公室里踱来踱去。
天愈发黑了,朱牤儿又怕又饿,肚子里像是一窝老鼠在打架,咬得他直想把这个叫肚子的东西挖掉。必须得吃一点儿,不然连跑的力气也没。我不能等死。朱牤儿边给自己打气边试探性地往外走。这时候街上的路灯还亮着,路灯下卖烤肉的、卖馄饨的还没收摊,朱牤儿忍不住肚子的叫唤,摸了摸口袋,发现还有五块多钱,就朝卖馄饨的妇女走去。卖馄饨的妇女打量他一眼,见又是一个皮包骨头的民工,有点扫兴,转身朝另一个方向吆喝。朱牤儿只望了一眼馄饨汤,口水便哗啦啦泄了下来,抹了把嘴,说:“下……下一碗。”
“你?”孙吉海这才意识到,并不是谈判出了问题。“好啊,老童,你跟我玩这一手。”
姓彭的说完这话没两天,潘才章老婆上街买菜,斜刺里突然冲出一摩托车,将一灌健力宝泼在他老婆脸上,扬长而去。他老婆吓个半死,几天都缓不过神来。想想也真是后怕,如果那不是健力宝,而是硫酸什么的,情况将会怎样?
“孙书记,你可别乱想,我童百山向来明人不做暗事。”
“不敢,嘿嘿,谁敢威胁你潘大所长,不过,三河这地方,说大也大,说小也小,潘所长如果不相信,那我们就走着试试?”
明人?孙吉海牙齿咬了几咬,把要说的话吞咽进去。这个时候,他已清楚,自己处在了什么位置上,童百山这一手,其实就是冲他来的。他真是后悔,当初要把这个项目交给百山集团。这项目是他跟省委保证了的,也是在市委常委会上拍了胸脯的。接下来,他要考虑的是,怎么跟市委和省委解释?
“我是谁不用你管,现在该管好你自己,记住了,想办法放刘冬走。他再关下去,会是你的一个大麻烦。”
碗字还没落地,对面烤肉摊的两个人刷地抬起了头,妈呀!朱牤儿拔腿就跑,边跑边骂自个儿,你个笨猪,你个短命鬼,咋就偏偏跑这儿吃啊!
“你是谁?”潘才章一怔,他感到对方很有来头。
朱牤儿慌不择路,或者,他早就想好要往哪儿跑,等他大汗淋淋跑到病区时,追他的步子迫不得已停了下来。他不敢松气,穿过长廊,径直就往前几日偷偷看好的那间病房跑。快到病房时,正好跟出来接电话的李春江撞上了。朱牤儿猛地抱住李春江的腿:“救救我,救救我,他们要杀我啊!”
潘才章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要他立即停止童小牛和刘冬之间的恶作剧。“我想你闹够了,再闹,就怕你收不了场。”对方用威胁的口气说。
“你在威胁我?”
童百山冷冷地盯住孙吉海,他倒要看看,这出戏接下来该咋演?
“什么意思?潘所长,你我都是场面上混的人,应该很清楚场面上的规则,有些话我不想说第二遍,还是请潘所长好人做到底,快把我妻侄弄出来。”
夜,漆黑一片,风从遥远处刮来,洗劫着城市的各个角落。朱牤儿躲在一家废弃工地的窝棚里,抖着目光朝外张望。
“你什么意思?”潘才章心虚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