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都是青春惹的祸　第2节（第3 / 7页）

离开茶秀，已是晚上十点，省城的夜晚一片明亮，到处闪烁着霓虹。抬头望星空，星空更是一片灿烂。林雅雯真想在这样明亮的一个夜晚纵情地说些什么，但能说什么呢？家，孩子，还有将要面对的工作，有哪件是顺心的？哪件不把她的心折磨烂？祁茂林执意要送她回家，林雅雯拒绝了，她想一个人走走，她要在这样一个夜晚，在她曾经熟悉的街道上，留下自己沉思的脚步。

“好了，别怒了，你啥事有过原则。”林雅雯故意道。

“事情不会有假，省委赵秘书长给我打了电话，上面的文件马上要发，冯桥同志已不在水利厅这边上班了。”

看他真急，林雅雯这才扑哧一声，禁不住笑了出来，“你啊，说你是老顽童，还真成老顽童了。好了，不要再生气啦，喝茶得有好心情，要不然，喝进去的，全是气。”

茶室的空气忽然变冷，变硬，变得令人感觉不出有空气在流动。两个人的脸全都僵住，变成一个颜色，绛紫色。

“不是一码事，相差大着哩。”林雅雯边说，边给他续茶。他一把抢过杯子，“你这是气我还是安慰我？”

这个晚上，林雅雯没再说一句话，她终于知道，祁茂林找她，并不是真的要想什么办法，其实到这时候，真是没办法再想。祁茂林的意思很明确，妥协！

“为什么？”

也就是那一天，林雅雯才知道，司马古风还有一外号，年轻时女生们给他起的：大侠。说他追女人有侠意，爱女人更有侠意。

“上午冯桥同志找我谈话了。”

“没说谁，真的没说谁，这不跟雅雯瞎吹嘛！”看他慌神的样子，轻易不露笑的汪眉儿也忍不住笑了。笑完，她道：“你心里装的人，倒还真不少，不愧是风流才子。”

“他谈也不行！”林雅雯有点急。

“一码事嘛，本来就是一码事嘛。”

祁茂林说：“我是老了，到退休的年龄了，我已跟市委孙涛书记谈过了，打算年底到二线。但我不能在这件事上害你。你现在啥也别说，这出戏我来唱，就算要当罪人，也让我祁茂林去当。”

“又来了吧，上次还说，最看重的是友情，是那种一块喝凉水也能品出味的友情，怎么现在一变，又说是做人原则了？”

林雅雯怔然地瞪住祁茂林，不知是该感谢还是该……

“我怎么没原则，我司马古风这辈子，最看重的，就是做人原则。”

那一天，林雅雯终还是忍不住，问了他跟二兵先生的前前后后，包括汪眉儿，他倒是如实把跟二兵先生的交情讲了，对汪眉儿，却只字不提。后来见林雅雯硬要追问，话题一绕，谈起他的艳史来，说他年轻时如何如何，有多少女孩子追他，其中有一个，长得跟眉儿特像，形像，神更像。正说着，门轻轻一推，汪眉儿闪了进来：“你说谁啊，我咋从没听过？”

“由不得你我，下周冯桥同志就要到省委上班了，不是副省长，是副书记。”

这个他，就是二兵先生。

“是……吗？”林雅雯的声音软下去，刚刚端起杯子的手一阵发软，无力地将茶杯放到了桌上，“真有此事？”过了半天，她又问。

“气就气，我爱喝！”司马古风嘴上说着，怒气，却明显比刚才消了许多。林雅雯趁势多说几句，将他的心气彻底平了。他终于转怒为笑，“知我者，还是雅雯啊，来，喝茶，不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