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九章 还我清白(第2 / 3页)
杨卉明亮的大眼睛蒙上一层薄雾似的泪,颤抖着伸出双手捧住韩江林的脸,杨卉如玉的素手充满了女性的温柔,散发出沁人心脾的清香,韩江林贪婪地呼吸着。渴望一双温润的母性的小手抚摸他的脸,抚慰他脆弱的心灵,这是韩江林藏在心底的一个梦。现在,在他最为脆弱的时候,杨卉向他伸出了温柔的手,韩江林破碎的心重新愈合起来,一种温暖的情绪在心底滋长。
杨卉说,接吧。
韩江林回避着杨卉火一般的目光,问,小卉,你在这里干什么?
孙浩邀请韩江林吃饭,说要为他压惊,现在望江楼酒家等候。
车子进了镇政府大院,韩江林下了车正要掏钥匙开门,门忽然开了,杨卉扶着门框站在门边,美丽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他,眼里流溢着令人心碎的忧伤。韩江林进了屋,杨卉关上门,背靠着门,胸脯不安地起伏着,喉咙一张一翕,喘息着。
她的神情中透射出一股莫名的忧伤,使她显得如此凄美。韩江林似乎不愿意打碎她美丽的梦,重新拥她入怀,像大哥哥一样抚摸着她柔顺的秀发,安慰她,试图平静她失去理智的激烈情绪,心疼地叫道,小卉,我的妹妹。
杨卉凄然一笑,江林,这是我的心愿,怎么是害我呢?江林哥,兰晓诗有妇科病,她不能生育,你知道吗?你既然要娶兰晓诗,就让我帮你生一个孩子,完成你的人生义务,好吗?
杨卉仰着头,热烈的嘴唇紧张而欢腾地压在他嘴上,他被一股巨大的漩流卷了起来,身体酥软,化为一串串的气泡。肋骨一块一块地断裂,响亮的声音刺痛了他,他感到快要窒息而死,用力推开了杨卉。杨卉清秀靓丽的脸因爱情而涨得通红,乌黑的大眼睛在泪光中透射出奇异的光芒。她迎着韩江林的目光,热烈地说,江林哥,我爱你。
韩江林怔了一下,兰晓诗告诉他身体有病,并没有具体告诉他是不能生育的生理毛病,但他点了点头表示知道。
杨卉滚烫的嘴胡乱地亲着韩江林的脖子,凄楚地呢喃,江林,江林。韩江林的身体呼应着杨卉的呼喊,有一团火在胸中燃烧,脑子像悬挂在屋檐下的冰棱清冷透明。
韩江林看着杨卉,征求杨卉的意见。杨卉说,记得小时候韩叔说的那个寓言故事吗?一个人在黑暗里被人推下河里,当落水者还能从河里爬起来,第一个把手伸向落水者的人,必定是推他下水的人,唯有他才会如此关注落水者的信息。
还他一个清白,这是唯一的公道了。韩江林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杨卉说,江林,答应我对你这个最后的也是最重要的要求,小时候哥哥总是很疼我,满足我的一切要求,我要天上的月亮,哥哥总是用双手捧着满手的月光送给我。
天柱折,地维绝,此时只有这个词能描述杨卉的惊心动魄。人遭遇危难,唯有对至爱亲人无时无刻的牵挂,才有可能积压如此强烈的感情。他感动地紧紧拥抱着杨卉,就像怀抱着任性的小妹,杨卉穿着冬衣的身体亲切而温暖。韩江林泪水涟涟,喃喃地说,小卉,小卉,别哭,我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吗?
韩江林看着杨卉,严肃地说,小卉,把这种糊涂想法清除掉,我不能让你再受苦。韩江林是一个孤儿,深知缺乏母爱的孩子成长之苦,他决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兰晓诗将来不能生子,他也不会后悔。人生如水,在不同的容器中也会保持平衡。顺着事物的自然发展,一个人的得失是相等的,不会因为存在而获得更多,也不会因为失去而缺失什么。
杨卉像一个妇人打量历尽磨难归来的爱人,像一位母亲打量久别重逢的儿子。忽然,杨卉扑进韩江林怀里,紧紧抱着韩江林,号啕大哭,叫喊道,江林,江林哥,我的爱人,你终于回来了,终于回到了我的身边。
手机铃声像一把锋利的长剑插入了不断膨胀的梦幻,两人稍为冷静下来,心在战栗。韩江林轻声说,孙浩书记的电话,狐狸给鸡拜年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