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第2 / 11页）

“急事急事，你们个个有急事，就是做不了事。安排下去的工作都落实了么，走了一个孟怀安，不会把你们走得六神无主了吧？”

于洋大吃一惊，接到报告的一瞬，他惊讶地看住叶眉：“不可能吧，他真能把全部秘密说出来？”

“基本落实了，我们赶来向书记您汇报。”赵朴说。

朱天运盯着赵朴望良久，转而问刘大状：“保密工作怎么做的，谁走漏了消息？”

站在叶眉边上的专案组副组长接过话头说：“于书记多虑了，小叶说的是实情，汤永康这次是彻底崩溃。”

刘大状颇显无辜地说：“不可能走漏，我向书记发誓。”

“做报告？”于洋有点不满，叶眉用这样的口气，不像是一个专案组成员。“小叶你没发烧吧，这些话怎么听上去怪怪的？”

“发誓发誓，就知道说这些，发誓管用么？”说着，目光瞄向赵朴，朱天运有种不好的感觉，孟怀安神秘失踪，很可能跟赵朴有关。他这个纪委书记啊，如果真是那样，就太可怕了。

不管如何，工作不能停步，紧急情况尤其考验他们果断处事的能力与魄力。尤其朱天运，孟怀安这边他是跟于洋还有省委打了保票的，要是人真的学骆建新一样逃了，怕是上面不追究他也得辞职。跟于洋简单说了几句，朱天运火速回到市委。刘大状等人已经等在小二楼里，赵朴也在，脸上表情灰灰的。令朱天运感动的是，副书记何复彩已经命令各方，迅速展开行动，切断一切通道，拉网式地展开搜捕。

“他们不帮我赚钱，我有病啊？！”汤永康的供词近乎歇斯底里。于洋似乎能理解叶眉为什么用痛快和激动那样的词了。整个案卷就跟一部惊险小说一样，看得他大汗淋漓，十分地刺激。再看牵扯出的人，越看头皮越紧，脊背嗖嗖的，坐不住了。

“谢谢你复彩。”等何复彩说完，朱天运抓住她的手，说了句感谢话。何复彩抹把汗，抓过杯子，猛灌几口。她先朱天运一步赶到西院小二楼，一看赵朴走，想走，不想朱天运给进来了。

贡献？于洋冷冷一笑，以前看到这个词，心里会油然生出一股庄重感，一种使命感。这阵看见，却有种凄凉，有种悲哀。汤永康在交待中反复说，我给了他们那么多好处，他们当然要对我有贡献，不然，我花那么多钱养这些人干嘛？

“谢我没用，得把人找回来。”说完，匆匆转身，往外走了。朱天运望着她的背影，感觉这人今天有些怪。又一想刚才跟于洋说的那些话，心里更觉情势可能真的发生了某种变化。

“是痛快，他讲得太流畅太激动，就跟做报告一样。”

“安克俭呢，他怎么没来？”朱天运扫了一圈，没见着建委副主任安克俭，心里来了气。

“痛快？”于洋盯着叶眉，神情中满是怀疑。

“五分钟前他走了，说是有急事。”刘大状解释道。

叶眉郑重点头道：“是全部，我们连续记录了三十六小时，我参加工作以来，这么痛快地做记录还是第一次。”

仅在盛世欧景这一项目，汤氏集团就向省、市二十多位领导行过贿，最高额达到一千万元。于洋越发糊涂，一个楼盘，利润到底有多大，值得汤氏姐弟如此不惜血本？再看后面交待材料，于洋渐渐明白，汤氏姐弟根本就没打算在盛世欧景这一项目上赚取什么利润，他们是利用这一项目公关，拿下所有领导，为以后项目做“贡献”。

能发生什么变化呢？一团阴云涌上来，罩住了他的心。

嘴上虽这么批评，内心里于洋还是很兴奋。是的，汤永康说出的太多了，看着笔录，于洋心惊肉跳，他真是什么都往外说啊。一个汤氏集团，居然裹进去这么多领导，而且大都是重量级人物！

赵朴显得很焦急，不停地在地上踱步，嘴里念念有词：“怎么会呢，怎么会突然消失呢，不可能嘛，怎么可能？”

“彻底崩溃，我看你们就爱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