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第八章 第4节（第2 / 3页）

普天成也不回避：“当年陶喆给金嫚送过一笔钱，还有一套房。”

方南川可能要有所作为了，或者说，方南川要在海东发出自己的声音了。

“什么二百万？”鲁中基像是很吃惊。

但愿如此！

“有人找他了解那二百万，还有陶喆。”普天成紧跟着说，说完，目光定格在鲁中基脸上。

但这并不是他来的目的，他来南怀，绝不是洗清自己，不是！那二百万，就算将来查出来，也不能将他怎样，这点把握普天成还是有。况且现在金嫚死了，谁还会跟一个死人过不去呢？想到这一层，普天成心里很疼，但也很坚硬，有时候，人就是靠这种坚硬来度过难关的。官场教会普天成很多东西，其中最最重要一条，就是该发狠时，你必须狠。狠到连自己都觉残忍，才能把许多事摆平。

工作谈完，普天成看看表，已是下午六点二十。方南川问他回家不？普天成说，回家也是一人，不如我请省长吃便饭。

“哦。”普天成动动身子，这段哑谜让他定了心，那二百万自此再也不存在了，会像风一样飘得无影无踪。这就是规矩，懂得这些规矩，你才能把事业做大。鲁中基能将中科做到现在，每年几乎不用投标，不声不响就能拿到那么多工程，他心里的规矩绝不止这一条。

“好啊，难得你能这么主动。”方南川一边说一边抓起电话，连着通知了几个人，说普省长拿了稿费，要请大家客。等到了地方，普天成才发现，方南川叫来的，都是平日跟他走得近的，当然，这些人现在也都是方南川身边的骨干。冲这点，普天成心里就很感动。不过方南川把省委秘书长李源叫来，还是让普天成一阵多想。

“省长别信这种话，没影子的事。陶喆自己都缺钱花呢，哪有闲钱送别人，前段时间还从我这里借了几百万，说是周转。”

晚上十点，普天成赶到光明大厦，黄勇已经在大厦候了三个多小时。

鲁中基似是怔了一下，脸上也滑过一道冰凉，默半天，他道：“原来是真的啊，我还以为错听了呢。”又骂一句：“王八蛋！”拳头狠狠地砸在沙发上。

普天成叫黄勇来，当然是邓家山隧道的事。黄勇在这事上一直耿耿于怀，一段时间还想顽固地将此事捅出去，普天成严厉制止了他，批评他政治上不成熟，意气用事，都到这个位子上了还冲动。黄勇只好作罢，再也不提邓家山隧道这件事了。

“是有急事，金嫚死了。”普天成更直截了当。说完，目光变暗。

没想这天普天成又提了出来，他要求黄勇，尽最大努力，将邓家山二号隧道事故真相查清。

李源也有些意外，一开始不大自在，但这天方南川表现得格外热情，一点没有省长的威严，他一随和，气氛就起来了，方南川主动张罗着喝酒，说到海东后还没跟大家热热闹闹喝过酒，今天破个戒，他带头喝。结果喝下来，李源醉了，还有一名副省长也差不多了。普天成心里惦着黄勇，不敢贪酒，方南川主动替他解围，说普省长刚打过吊针，不能多喝，跟每人意思两杯就行。

“真的搞错了？”

说这话时，方南川语气怪怪的，目光也有些特别，似乎是在取笑他。普天成心嗵嗵跳了几下，难道？

“省长肯定搞错了吧，这事我从没听说，一定是金嫚开玩笑，陶喆怎么会送钱给她呢，那不是害她么，送几件好衣服倒有可能。”

还好，方南川并没多说，话题又回到了酒上。普天成的心渐渐安下来，他想，方南川应该没有理由怀疑他。不过方南川这天的表现还是让他意外，似乎突然间就来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但仔细一想，就觉这变化还是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