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别无选择(第3 / 11页)
半个小时后,副委员长终于如愿站在灯火辉煌的跨海大桥桥面上了。
姜超林终于把积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高长河书记,请你少提田立业,我不想和你打政治牌,也没有心思和你打这种无聊的政治牌!我只想提醒你,作为一个城市的主要领导者,我们都要对人民负责!”
文春明心里真火,觉得姜超林像似变了一个人。
高长河道:“老班长啊,对人民负责的并不只有你一人嘛!”
市人大副主任黄国华当场把副委员长的诗句记了下来,征得副委员长同意后,用电话通知报社,以姜超林的名义指示值班副总编在明天出版的《平阳日报》头版上套红加框发表副委员长的这首诗。一九九八年七月一日二十一时烈山县委招待所
电话通了,高长河不知道姜超林正在气头上,仍笑呵呵地开玩笑:“怎么?老班长,又查岗了?”
姜超林、文春明和陪同人员纷纷为副委员长的激情热烈鼓掌。
姜超林冷冷道:“高书记,我哪敢查你的岗?是向你和市委汇报工作,可能惊扰你的好梦了,先说声对不起吧。”
霓虹闪处高楼立,更看明朝红霞起!
田立业又是一个苦笑:“算了吧,孙书记,我都想回去了!”
刘意如这才把烈山发生的事情向姜超林说了一遍,道是金华年轻幼稚,在突发性事件面前惊慌失措,情况不明,就跑去向高长河汇报;田立业不负责任,先是在大明公司爬大门,当众乱吐象牙,后来竟跑去和镜湖的胡早秋市长喝酒。
孙亚东也笑了:“不要说盯嘛,要说关心,大家都关心你!现在我倒有个新感受了,权力使人堕落,也能使人奋发。你看你,到烈山只两天,就像换了个人!”
刘意如越说越激动:“……二十五个工人得了白血病呀,多严重的事件呀,新领导就放心让这两个年轻人去处理,自己坐在小红楼等着听汇报——当然,也说了,不管是夜里几点,都要金华把电话打到他那里去。我当时就想,若是老书记您,只怕早就赶到烈山去了……”
田立业苦笑起来:“孙书记,我敢不好好表现么?这么多眼睛盯着我!”
高长河这才严肃起来:“老班长,有什么话您就说,我现在也没闲着,刚把新华社记者李馨香同志送走,正等烈山的电话……”
跨海大桥跨过海,改革开放跨世纪。
姜超林怒道:“等电话?高长河书记,你为什么还不到烈山去?你这是官僚主义,还是麻木不仁?据说平阳是霓虹灯下有血泪,我先还不信,现在信了!霓虹灯下真有血泪呀!烈山大明公司的工人同志就在流血流泪嘛!”
副委员长心情激动,即兴作了一首诗:
高长河心里很火,可仍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老班长,大明公司的突发性事件正在处理,烈山县委、县政府还在正常工作,田立业和金华同志现在都在烈山县人民医院,如果不相信,您可以打电话去问田立业嘛!”
姜超林坐不住了,手一挥:“刘主任,你别说了,我现在就找高长河!”
孙亚东拍着田立业的肩膀,毫不掩饰地夸奖说:“立业同志,不错,不错,你这同志表现不错!前天发表的就职演说好得很呀,我带头为你鼓了掌!”
刘意如提醒说:“老书记,您……您也别太生气……”
送走胡早秋,田立业回到县委招待所休息,在招待所走廊迎头碰上了孙亚东。
姜超林火透了:“我不生气!我就问问高长河,不是霓虹灯下有血泪吗?烈山二十五个工人得白血病叫不叫血泪?他在工人们的血泪面前为什么这么麻木不仁!他高长河还像不像个市委书记!”说罢,拨起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