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风波乍起（第2 / 10页）

江昆华从姜超林的目光中看到了鼓励，便又说：“高长河说，我们看他，他也要看看我们，这话是什么意思？看我们什么？是不是看我们跟不跟他？”

李馨香说：“今天上大学自费不错，可大家手里有钱了，也上得起。”

姜超林挥挥手：“长河同志说得很清楚嘛，是看看你们有没有干大事，干实事的精神，你们不要往歪处想，更不要到处乱说，这不好，不利于干部队伍的团结。”

王少波摆摆手说：“算了，少来这一套吧，只要高书记日后能像姜书记那样多多支持我们滨海市的工作，就比啥都强了。”

在宾馆房间看完天气预报，马万里给宾馆总机打了个电话，指示接线员帮他要通昌江，找昌江市委书记钱一伟听电话。等电话的当儿，孙亚东敲门进来了，说是要汇报工作。马万里让孙亚东坐下后，便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一颗心仍在昌江水情上，眼睛时不时地看一看桌上的橘红色电话机。

姜超林眉头一皱：“少波，你这叫什么话？啊？长河同志我看就不错，头一天上任，就陪着刘华波书记到你们滨海来，你们滨海市的面子多大呀？啊！”

1998年6月25日21时 平阳宾馆

王少波不以为然地说：“昌江发大水，他当然得来，他是冲着昌江来的，又不是冲着我们滨海来的，你老书记往他脸上贴什么金？”

1998年6月25日23时 滨海市医院

孙亚东说：“我原想先向高长河同志汇报，没想到，晚饭后刚说了几句话，还没切入正题，长河同志就被华波书记叫到滨海去了。”

王少波没想到姜超林会在下台当天半夜三更跑到滨海医院里来看他。

马万里问：“这个情况长河同志知道不知道呀？”

看着姜超林熟悉的笑脸，王少波眼中的泪差点儿下来了，挣扎着坐起来说：“老书记，您咋来了？这不是要折我的寿么？”

田立业苦起了脸：“县处级咋啦？工资就那么多，不贪不占，也就是落个两袖清风，一肚子酒精嘛！当然喽，我们手头的钱比一般老百姓经花一些！”

江昆华也说：“老书记，下午党政干部大会上，高长河的讲话你注意了没有？我听着话里有话呢！”

这让李馨香颇为吃惊：“你们官至县处级，也还有这种烦恼啊？”

姜超林注意地看着江昆华：“哦？”

田立业摇摇头：“并不是所有人都上得起，我妹妹的儿子今年就要上大学了，一家人愁得要死。我妹妹下了岗，妹夫厂里的效益又不好……”

孙亚东只得硬着头皮说：“马书记，平阳的工作真可以说是千头万绪，从我分管的角度来看，重点还在反腐倡廉上。现在看来，情况比较有利，长河同志接了姜超林，不是文春明接了姜超林，平阳的盖子应该揭开了。平阳的干部群众好像也有这个敏感，从昨天开始，市纪委门口的举报信箱就塞得满满的，反映的问题涉及方方面面，口气也都比较激烈。”

姜超林笑道：“来给你道喜呀，我这个有家长作风的市委书记下台了，你们就没有引咎辞职的危机了，这不好吗？啊？”停了一下，又说，“哦，对了，高长河同志向你问好，说了，抽空也会来看你。”

马万里这才专心了，手一摆说：“不用，不用，高长河同志刚上任嘛，事情不少，你们没大事都少往省城跑。哦，亚东，你说，你说！”

陪同姜超林前来的市长江昆华也说：“少波，高书记刚才还做了指示，要报社来人好好报道你呢。”

孙亚东察觉了马万里的心不在焉，便说：“马书记，您要是忙，我就先回去，改天到省城去专门向您做个工作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