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声东击西,黑手现形(第2 / 4页)
“好受点没?”林秉达又问。
一瞒就是好几年。这期间,他们继续保持着这种关系。有时候是林秉达主动,有时呢,是唐落落主动。他们互相占有着对方的身体,也侵犯着对方。唐落落起初是有一种罪恶感的,可这种罪恶感反而刺激了她,让她对此事越发着迷。林秉达中间也是想退缩的,还跟唐落落提起过,唐落落居然不许。
“她是喝醉了,我看你们呀,以后都别碰酒。”林秉达又说。这次唐落落嗯了一声,嗯得很轻,很有某种感觉。嗯完她就垂下了头,像个害羞的小女孩,更像个犯了小错的小女孩,坐在那儿等着挨批。
“敢抛了我,你试试,我把你所有的罪恶都说出去!”
唐落落装作没听见,眼睛怪怪地盯住林秉达,像是要盯出什么破绽。什么破绽也没有。林秉达手往前一伸,把沙发边上的落地灯打开了,灯光恰好罩在唐落落那一块。唐落落整个人都被包围在灯光里,脸上细微的表情被灯光照得清清楚楚。
林秉达咳嗽了一声,尽管咳嗽得很轻,但唐落落还是听到了。那晚林家屋子里很静,什么声音都没有,任何细微的响声,包括他们两人的呼吸,唐落落都能听到。咳嗽完,林秉达突然说:“生日快乐。”
但那晚的唐落落并不知情,她一看到那些蜡烛,就脸放光彩,瞳孔也跟着放大。未等林秉达将它们点燃,她自己先陶醉其中了。
那句话打击了林若真。后来林若真悄悄买丰胸药吃,怕就是这原因。
十九根精致的小蜡烛一经点燃,唐落落就成了蛾,再也飞不过去。况且那晚不只是这十九根蜡烛。在那间不大的书房里,林秉达像魔术师一样不断变化着,把一个接一个的惊喜给了唐落落。最后,他捧起了酒杯:“来,为我们年轻漂亮的唐小姐十九岁生日干一杯!”
但蒋婉仪不在。意识到这一点,唐落落对自己哦了一声,挺了挺胸脯。那时候,唐落落已经有胸了,比林若真的大,也饱满坚挺。为这个,两个女孩一度还互相较过劲呢。林若真说,她就是自己摸,也要让胸前的两团东西比唐落落大。唐落落笑说:“你做梦去吧,这一点你争不过我的,不信,看看你母亲,再看看我母亲,这是遗传,懂不?”
她一恐吓,林秉达真的就不敢了。于是两人继续维持着这种带有罪恶感的关系。罪恶让他们缠绵,罪恶让他们上瘾,罪恶又让他们痛恨着自己。非常纠结,却又中断不了。直到林若真从美国回来的那一年,突然有一天,林若真一脚踹开了那扇门,那扇专门用来纠结与寻欢的门,事情才发生了逆转。
“她睡得很好,这孩子,居然喝醉了。”
她们闹翻了,是林若真跟她闹翻,闹得地动山摇,闹得石破天惊。林若真扇了唐落落一个重重的耳光,骂了她一声“婊子”,然后冲出那间屋子,向街上疯奔而去。
林秉达眼睛跳了几下,奇怪唐落落这个小客人怎么还坐在沙发上,而且怎么跟刚才不一样了。跳完,林秉达就坦然地走过来,走到唐落落面前。
那一巴掌,还有那声“婊子”,把唐落落从某种混沌中唤醒,这才有了她孤独地坐在尖沙咀天星码头的那一幕,也才有了她跟黎元清的认识,进而又有了她跟黎元清的这段长达八年的不伦之情。
奥妙可能就藏在酒里,但唐落落真是不知道。她说了是气氛,那晚书房里的气氛真是太美太美,美得令她眩晕,美得令即将步入十九岁的她完全忘掉了警戒。总之,她喝了酒,跟林秉达干了杯。乐声响起,林秉达邀她跳舞,说这么好的夜晚,这么宁静的夜晚,要用一支美妙的舞来为她祝福。书房那么小,根本就跳不开,跳不开就贴紧了跳,于是……
“那就好。”林秉达居然听懂了。他把两只手放在膝盖上,无目的地乱摸着,看上去像是有几分尴尬,又像是在努力找话题打破这份尴尬。唐落落就等。那晚的她,突然有种幻觉,有种什么也不真实的感觉。她渴望真实,渴望有一个人出现,把罩在林家屋子上的那层不真实拿掉。她甚至不希望这个人就是林秉达,有那么一瞬,她抬起头来往楼上看,其实她是巴望着蒋婉仪这时候能从木质楼梯上走下来。
后来的一切便顺理成章。等唐落落醒来时,该发生的已经发生。她赤身裸体,边上睡着的林秉达也赤身裸体。唐落落没有叫,真的没有叫。好像她还掀起林秉达遮羞的毯子,看了看他的裸体,然后发了会儿呆,穿好衣服下去了。
唐落落没出声,但她感觉自己是出了声,她用羞怯的姿态告诉林秉达,好受多了。
林若真还没醒。于是这晚发生的事就成了秘密,瞒住了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