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1 君子好色,取之有道(第1 / 4页)
庄智奇接着说:“我认为古时候的青楼,更像如今的娱乐圈,青楼女子都是家喻户晓的明星。私生活可能是糜烂了一点,与妓女毕竟有天壤之别。青楼里的老鸨,类似经纪人的角色,负责包装策划。像李师师、陈圆圆、柳如是等人,应该算是那个时代的超级影后,要不怎么那么多达官贵人,争着抢着娶进门?”
老板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陈锦儿却说:“这里就一种酒。没事,白酒我也能喝。”
陈锦儿放下筷子:“原来青楼和妓院不是一回事。这顿饭,又长见识了。”
庄智奇担心这类高粱酒度数太高,说道:“这儿有女士,船上还有红酒吗?”
小船已驶到江心,伴着江风,吃着最正宗的河鲜,感觉无比惬意。两人的话题转到各自家世,庄智奇问:“你的普通话里有南方口音,大概不是河州人吧?”
庄智奇说:“最难得的是,还有一位艳压群芳的女老板。”
陈锦儿莞尔一笑:“色当然就是指美色。庄总应该看得出来,我茶坊里的服务员,个个都是美女。”
能得到庄智奇的赞许,陈锦儿心里甜滋滋的。她说:“很多人讳于谈色,其实大可不必。如同好酒、贪财一样,有几人不好色呢?男人好女色,所以有‘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诗句,女人也好男色,才有‘美女爱英雄’的说法。好色只是一个中性词,如同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关键是君子好色,取之有道。”
庄智奇对于陈锦儿的茶坊印象深刻,问道:“你那间茶坊叫‘茶言观色’,茶自是好茶,色又指什么?”
从喝酒到谈吐,陈锦儿俨然一位不让须眉的女中豪杰。庄智奇点头说:“有道理,难怪有酒色财气一说。”
麻辣鲜香的鱼端上桌,老板还拎来一瓶白酒,热情介绍说:“这是老家土酒作坊里产的,好些人喝过后都竖大拇指。”
陈锦儿答道:“父母都是河州人,我也生在河州。九岁的时候去了香港,后来又去澳洲留学。三年前才回河州。”
这样的餐馆,通常只招待熟客。庄智奇感叹道:“锦儿不仅精于茶道,对河州民间的美食,看来也是如数家珍。”
庄智奇说:“父母在河州还是香港?”
到了地方一看,庄智奇才发觉,所谓餐馆,就是一条小渔船,船上只能摆下一张桌子。老板平时以打鱼为生,哪里鱼多,船就往哪里开。老板不仅鱼打得好,还有一手好厨艺。刚打上船的鱼,经他的烹调美味无比。
陈锦儿与庄智奇第一次在茶坊相见,是在高明勇的安排下,怀着一种十分功利的目的的。这样的场面活,陈锦儿经历得多了。那些一掷千金的纨绔子弟、深藏不露的官场老手,抑或是附庸风雅的假道学,不知见过多少。唯独这个庄智奇的学识、谈吐,让她真正折服。后来了解到庄智奇的许多往事,更对这个才华横溢、用情专一的奇男子青睐有加。她早就想再见庄智奇,可又找不到合适机会。今天借着感谢对方的名义,终于得偿所愿。
陈锦儿说:“酒让男人勇,色让男人雄,财让男人豪,气让男人威。本质上说都不是坏事,关键是把握好度。所以,茶坊里多点美色,也添了几许生气。可要是出卖美色,那就超过了度,不是茶坊,而是青楼了。”
庄智奇也满饮了一杯。酒很烈,有些“一线割喉”的感觉。看着陈锦儿若无其事的样子,庄智奇大抵也知道了她的酒量。
与陈锦儿在一起,庄智奇的心情很放松,他侃侃而谈:“我以为,青楼才是将度拿捏得恰到好处的地方。现在的人,老是把青楼等同于妓院,但两者压根不是一回事。古代的妓院,一般的叫法是窑子,偶尔也被称作红楼,那里是做皮肉生意的地方。可青楼呢,一般是王孙贵族们畅谈风月的地方,没有身份地位的人,压根进不去。青楼里的女子,大多才艺双绝,而且对外宣称是只卖艺不卖身。”
端起酒杯,陈锦儿满脸开心:“这次茶舍的事,麻烦庄总了。”说完,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