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炒作和造假可不是一回事（第2 / 4页）

杜庭宇坚持说：“是虚假信息没错，但我们不说，徐浩成不说，外面谁能知道？至于矿藏量究竟多大，远在非洲的矿山，谁有工夫去实地勘察？到时还不是咱们怎么说，媒体就怎么报道！”

小范继续摇头：“我不喜欢读书。”

庄智奇却摇起头：“分明不是咱们的东西，对外硬说是咱们的，这相当于在发布虚假信息了。再说了，那座铜矿的事我也有所耳闻。徐浩成刚拿下没多久，究竟蕴藏量有多大，他自己都没底。咱们倒好，先把牛皮吹上了天。”

杜林祥露出一丝笑容：“当年你爷爷也不喜欢读书，一天到晚就领着我们打架。他可是一大帮人的头，我们全都听他指挥。我呢，也不喜欢读书，比你大一点的年纪，就出去打工挣钱。”

杜庭宇说：“就对外说，纬通在收购信丰集团的同时，还在非洲吃下一座蕴藏量十分丰富的铜矿。徐浩成如今跟咱们坐在一条船上，只是借他的铜矿来宣传一下，他本身并不损失什么，我想他应该不会介意。”

杜林祥站起身来：“今天就先议到这里吧。”

杜林祥记得范长春说过，这个小孩是遗腹子。还没出生时，父亲便出了车祸。后来母亲改嫁，便一直由范长春老俩口抚养长大。

“庄总说的有道理，这事就当我没说过吧。”杜庭宇对庄智奇素来尊敬，见庄智奇这样说，自己只好退缩。

“爷爷走之前，给我留了一万块钱。我妈以前给过我几次钱，后来就没给了。”小范说得很平静，没有悲戚，也没有惊恐。杜林祥不知道，是幼小的心灵尚不懂得生活的艰辛，还是该流的泪水早已流干。

“庭宇呀，”庄智奇语重心长地说，“炒作和造假可不是一回事。本来有这么一件事，咱们宣传时拔高一点，这叫炒作。可原本没有的东西，咱们非说有，性质就大不一样了。”

杜林祥接着说：“但几十年走过来，我觉得人还是应该多读点书。孩子，回学校吧。读书的钱，我替你出。”

“怎么个借法？”杜林祥追问。

“你真会给我钱？”小范眼中闪烁着兴奋。

杜林祥问：“你还在上学吗？”

杜庭宇来公司有些日子了，已累积了一些威望，如今他也有底气为自己的见解来辩护了：“为了生意顺利进行，有时进行一些炒作是少不了的。再说了，这种事情，咱们以前也没少干。”

见小范摇了摇头，杜林祥心中泛起一股悲悯。自己正在为儿子规划着锦绣前程，还有一脉骨血即将来到人世。可昔日同学的儿子，早已撒手人寰，年幼的孙子又仿佛茫茫大海中的一叶浮萍。

“走过必有痕迹。”庄智奇说，“一般人吹牛皮的确不用上税，但纬通已经是大公司，必须对自己说的每一句话负责任。”

杜林祥问：“你成绩好吗？喜欢读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