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第3 / 3页）

宋红军的死，的确令许多调查线索中断。但诚如徐浩成所言，此人“作奸犯科的事干得多了”，哪怕调查最后只是草草结束，也依然能证明宋红军的遗书是不堪一击的谎言。调查机关从国内外的部分账户中，发现了隐匿在宋红军名下的上千万财产，与其合法所得大为不符。

听到胡卫东的名字，张贵明不由得全身一颤。隔了几秒钟，他才缓缓开口：“老杜，出大事了。”

后来，组织对于宋红军的后事确定了“三不”原则——不发讣告，不开追悼会，不搞遗体告别仪式。名下凡是超出其合法所得的财产，全部予以没收。曾纵横政商两界的一代枭雄，只化作京郊荒草堆里的一座矮坟。寒酸的墓碑上没有安放照片，只有妻女的名字孤寂做伴。

杜林祥说：“就是刚才你接的电话。是不是胡卫东打来的？”

宋红军遗孀的生活，顿时陷入拮据。女儿中断了在国外的学业，一度回到北京的一家超市打工。

徐浩成说：“张贵明慌个屁！宋红军作奸犯科的事干得多了，矿山交易项目，根本不是引爆此次事件的导火索。”徐浩成近年来修身养性，极少爆粗口。这一回，看来的确是动了肝火。

这一回，轮到杜林祥惊得说不出话来。悍马越野车里沉寂了几分钟，杜林祥才结结巴巴地说道：“宋……宋红军，死了没有？”

杜林祥说：“赵筱雨现在哪里？她是不是被抓了？”

张贵明大声吼起来：“就是说宋红军举着手枪，朝自己脑袋崩了一下。懂了吧！”

“没有。”徐浩成说，“我得到确切消息，赵筱雨前段时间听到风声，溜出国去了。她的手机打不通，大概是不想让任何人找到她。”

张贵明似乎处于一种惊恐之中，还没缓过神来：“电话？什么电话？”

不过数年之后，母女二人又举家移民去了澳大利亚。有人说，风韵犹存的宋红军遗孀，结识了一位来自澳大利亚的律师，并借此移民国外。但更多的江湖传言，却说宋红军的死以及那封遗书拯救了一大批人，这些人在数年后回报了宋红军留在人世间的妻女。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回酒店时，杜林祥与张贵明同乘一辆车，他这才打听道：“老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怎么一接电话，脸色顿时大变？”

“啥，自己给脑袋喂花生米？什么意思？”杜林祥听得一头雾水。

听到赵筱雨平安的消息，杜林祥心里又松了一口气。

张贵明说：“刚才胡卫东打来电话，说就在今天下午，宋红军在北京的办公室里，自己给脑袋喂了一颗花生米。”

从香港回到河州后，杜林祥继续密切关注着宋红军自杀一事的后续发展。综合各方面的情况来看，似乎有人特意打了招呼，媒体对此事缄口不言。相关部门对于宋红军的调查仍在进行，在调查结束之前，盖棺定论做不出来，后事也没法办。宋红军那具冰冷的尸体，只好停在医院的太平间里。宋红军的老婆三番五次找到上级领导去闹，希望组织给予丈夫恰如其分的名誉，甚至还要举行高规格的追悼会，表彰宋红军在与病魔做斗争的同时依旧坚守在工作岗位。

“什么大事？”杜林祥还第一次见到张贵明这副模样，自己的心也提到嗓子眼。